陈履生：牡丹和丁香都好

时间：2020-3-31 11:04:42 文章来源：陈履生美术馆　

　　双日记  又是一天：阴历三月初七（3月30日）。没在意，丁香花也开啦，真正是繁花似锦。丁香出其不意的出现在眼前，让我眼睛一亮，让我想到了大学时期水粉写生课上画丁香的情景。那时候无论是艺术还是技术都是在学的阶段，对于画丁香来说，与画其他所有的花相比是最难的，因为丁香花很小，一团一团的，如果掌握不好，画得就琐碎。但我的老师曹辅銮先生所画的丁香，确实让我们佩服，至今都难以忘怀。他把丁香归纳为几组，画的整体感很强，尤其是白色暗部的色彩丰富，一直是我们追求的目标。画丁香的时候能够闻到丁香的花香，这也是与画其他花卉写生所不同的特有的一种香味。那种香味的清淡，那种香味的持久，一直在略有似无之间。今天在小花园里看到的丁香树有年头了，是一株很老的丁香，枝干很粗，而且有一种特别的沧桑感。显然，与和丁香为伍的其他的花相比，丁香的内敛与低调，不像玉兰有那么大的花朵，也不像同时期的花儿有那么鲜艳的颜色。它的花有由绿发白的一个过程，盛开的时候是白的，而刚开始是绿的，这种渐变的颜色在树上呈现出了它的层次感，而这种层次感正是时间所赋予它的一个生命过程。

　　在我的专业范围内，对于丁香的特别的好感还来自何溶先生的一篇文章——《牡丹好，丁香也好》，这是在特定时期所出现的关于山水、花鸟与百花齐放的一种声音。在那个时代中，山水画和花鸟画被严重边缘化，边缘到生存都有问题。因此，在喜欢牡丹的主流中，希望不为人重的丁香也能有一席之地。而除此之外，这也是关于艺术形式多样化的探讨，希望不仅有能有艺术形式的多样，也要有艺术批评的宽容。这就像我所经过的小公园一样，如果只有一种花一种树，那一定是单调乏味的，那也不符合生态的基本。尽管历史已经翻过了很多篇章，艺术上已经呈现出了牡丹好、丁香也好的局面，可是，社会的宽容并没有完全表现在其他方面，牡丹和丁香不能共存的局面有目共睹。那为何不能共存？为何只能是一种取向？在我们的社会中能有多元多样有什么不好？实际上，牡丹和丁香可以互补。现在牡丹还没开，丁香弥补了一时的不足，等丁香谢去而牡丹之歌响起的时候，又是另外一种景象。社会的生态应该像自然的生态那样，表现出彼此的和谐共生。所以，应该宽容。宽容不同的意见，听取不同的声音。人长的都彼此不同，怎么可能说出同样的话，发出同样的声。正好像丁香一样，小公园内的与小区内的感觉就完全不同，可是，彼此却无法替代，受众也完全不同。在看完了小区的丁香，再看看小区外小公园的丁香，差异性所表现出的美感又超于互补之外。

　　离开了小花园右拐到了安定门内大街，安定门内大街非常有意思，还残存着一些老北京的感觉，店面都不是很大，鳞次栉比，有时候一条胡同把街分为几段，如今每条胡同口都有防疫的岗哨。这条大街到国子监所在的成贤街路口，商业布局多样而又能看出竞争，门脸最大的是药店和中医院。除此之外，都是吃的和用的，几家饭馆都不大，服装店的规模也很小，都属于小店。其中两家菜场和一家水果店算比较大的。这里没有现代化的商业发达，而实用为主的消费也谈不上有专门的人来逛。就逛街而言，也应该是一种生活方式，而挑三拣四的选择则是平常的一种生活。毫无疑问，不管是经营的模式还是生活的方式，逛商场应该是城市中的一道景观。可是，电商颠覆了商场，电商使得很多的实体店关门，实体店如今惨不忍睹。

　　想想巴黎的香街，往日的日闹非凡如今也因为疫情而一片寂静。然而，常态下的巴黎如果没有香街那么多的高档商店，没有那么多的豪华奢侈和时尚，没有成片的标志时代精神的橱窗，那何以能显示出法国的文化和巴黎的精神。商业就是这样有多种方式的存在，传统的方式自有其中的道理。香街不管商业如何，人们还是喜欢到那里去逛一逛，看看那么多世界上最为著名品牌的商店，看看琳琅满目的时尚和潮流。显然，实体店中可以挑选的感觉，完全不同于图片中的挑选，除了款式之外，还有品质的问题，不管它是多好的质量，总会有一些瑕疵，或者是色差，或者是露出一点线头，如此等等都有可能会在挑选中获得一种满足。花了那么多的钱，希望得到的是十全十美。

　　百字计划完成了，响应政府的号召——复工。今天终于来到了首都机场T3，机场的空荡荡是出于我的想象之外的。想象中机场的人不会多，但没想到人是如此之少。每次到机场自动办登机牌的机器前面都是要排队的，现在那一排机器前面居然没有一个人。这可能就是我们当下遇到的现实。

　　到了南京机场也是如此。而在南京到常州的高速路上，情况却完全不同。因为高速路免收高速费，所以，大卡车都集中到了高速上，让人们看到了这真是复工了。回到雅集园，一切的感觉都很新鲜，那种熟悉的陌生感又展现在我的面前。海棠谢了，剩下最后一点精神和着雨水正将一地的花瓣融合到泥中。春天看来就这么过去了，而三月也就这么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