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1-5-11 14:59:06 来源:中贸圣佳
中贸圣佳2021春季拍卖会
预展 5月18日-5月19日
拍卖 5月20日-5月21日
北京国际饭店会议中心
(北京市东城区建国门内大街9号)
斫木—明清家具专场
拍卖时间:5月21日 21:00
明以前紫檀文物浅述
兼记一组清乾隆紫檀云龙纹扶手椅
文/谭向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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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 山中商会旧藏 紫檀云龙纹扶手椅(一套六张)
中贸圣佳2021春拍拍品
此次中贸圣佳上拍一组紫檀扶手椅共六张,是历年来单个标的件数最多的紫檀家具拍品,开创了家具拍卖史上的先河,必将再次掀起紫檀家具的热潮。借此机缘,我们尝试厘清一些紫檀家具史上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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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具史的研究,基于历史文献和实物(出土及传世)证据相互佐证。周默先生《紫檀》一书,从历史文献及植物学的角度,由西晋时期国人对紫檀的认知,到唐诗对紫檀的人文理解,至元明紫檀的时断时续,再到清宫的极盛,对紫檀木的历史做了权威的阐述。其史料之详尽、辨识之精到,是同类题材难出其右。出土及传世紫檀文物,同样有助于家具史的研究,本文重点阐述一些实物方面的庋集与探索。
唐代
以正仓院及新疆出土文物为例
1.正仓院所藏唐朝紫檀器物。正仓院南北中仓藏紫檀器物,有木画槽琵琶、五弦琵琶、软咸、螺钿琵琶、金钿柄香炉、棋局、双陆局、木画箱、木画挟轼等。
汉代打通的海上、路上丝绸之路,使得中国与外界的贸易越来越频繁,各类奇珍异宝源源不断流入中国。西晋时期《古今注》已有紫檀的记载。及至盛唐,紫檀输入渐渐增多,《旧唐书》《太平广记》等文献指出那时紫檀主要用于制作棋盘、画轴头、小盒及乐器等小件奢侈品。这些记载,与正仓院所藏器物类型相同。唐诗中也提到紫檀琵琶,从而印证了文献的记载。因而,唐代经明洲港(今宁波港)输入日本的紫檀木器,当在情理之中。虽然坊间对此有所争执,但经询问多位曾经仔细考察过正仓院的学者专家,他们都给出肯定的答复。
2.新疆出土文物有双陆棋局、琴几,新疆吐鲁番阿斯塔那m206出土。
新疆阿斯塔那出土螺钿双陆木棋盘1973年新疆吐鲁番阿斯塔那m206出土2
新疆阿斯塔那出土琴几 1973年新疆吐鲁番阿斯塔那m206出土2
上述两件出土文物均未查到检测报告。湖北工业大学刘显波教授《唐代家具研究》中推测,棋局两侧深蓝色部分和中间红色区域,很大可能是应用了染色(刘312页)。此说存在明显的失误。有学者观摩实物后认为棋局两侧深色部分和琴几中间镶嵌深色木质是紫檀木。
元代
营造学社民国时期参考《南村辍耕录》和《元故宫遗录》编纂而成《元大都宫苑图考》,其中提到的延春阁寝殿东夹所陈“紫檀御榻”,是首次明确将紫檀木与家具联系在一起的史料。
20世纪70年代在朝鲜半岛西南部新安海域发现的一艘中国元代沉船(沉船出土木牌有“至治叁年”的墨书,即1323年,以及“庆元路”标志的称砣),沉船上装载“紫檀木”1017根,大多数为实心,长度在30-200厘米。
新安沉船
韩国国立海洋遗物展示馆金炳堇在《海交史研究》2009年02期,发表《新安船装载的紫檀木和国际贸易》一文,央视科教频道曾播出纪录片《新安沉船》,均称船上所载为紫檀木,但均未给出检测途径及检测报告。有行家认为可能是黄花梨或红木。
该发现有待进一步的资料确认,但若真为紫檀木,则推翻了所谓“郑和下西洋发现紫檀木”的江湖传说,虽然从无史料记载这一点。
明代
1、“明四十六字铭文紫檀木舵杆”,长8.2米,被加工成方木,木材分大、小头,大头宽43厘米,高48厘米,木材上刻“永乐十年”铭文,收藏于蓬莱阁古船博物馆。
蓬莱阁古船博物馆
该馆馆长于《海交史研究》2012年02期发表文章《郑和下西洋与蓬莱紫檀木舵杆解析》,文中称“1984 年登州港清淤工程后,蓬莱县文物部门将三块珍贵船材取样,送到北京的中国林业科学研究院木材工业研究所请腰希申先生进行了鉴定,古舵杆用材为紫檀木。”
笔者曾于2019年11月末前往考察,一则未见到林科院检测报告,二则目测实物未发现紫檀木特征。
2、上海博物馆藏明代朱守城夫妇墓出土文房器。该组文房器除龙纹箸瓶外,于2018年10月在浙江省博物馆《长物为伴》展出,展览标识除竹香筒外均为紫檀或黄花梨。
其中尺寸较大的明嵌云石紫檀木笔屏、明紫檀木笔筒。在展览现场捕捉到一些细节,供大家参考。
上海博物馆藏明代朱守城夫妇墓出土文房器
上海博物馆藏明代朱守城夫妇墓出土文房器
笔屏的立柱、底座,以及笔筒的筒身,露出明显的“鸡翅”纹,笔者认为这样的纹理不是紫檀木应有的,而是红豆木的一种。我们无法确定该组文房器深色木质都不是紫檀,但至少这两件材质不是紫檀。
3、美国大都会博物馆藏“明周天球紫檀坐具”。
清代金石学家张廷济著书等身,其《清仪阁所藏古器物文》十册,以拓本加题跋的形式,庋集古器物429件。
该书第十册集拓宋以来砚、墨、木刻、竹刻等47件,木刻中记录了3件家具的刻字题字,第3件为“周天球紫檀坐具” 。
周天球紫檀坐具背板拓片
张廷济书中除拓片外,尚附题跋:“紫檀坐具字在倚背之板,周公(1514-1595)生正德九年甲戌,卒於万历廿三年乙未,年八十有二。此戊辰为隆庆三年,公瑕时年五十有五”。从这段文字看出,张廷济当时认为椅背上的铭文,是周公瑕55岁时所刻。
张廷济清仪阁所藏古器物文内页
跋文随后提到张廷济于嘉庆十三年(1808年)为此椅咏诗一首:“止园当日此静坐……大椿还有八千春”。止园乃周公瑕居所,铭文刻“止园居士”印。
诗后跋文:“海监黄椒升都事锡蕃,乞余墨本复刻椅上,唯添一古鑑斋印”。此跋文写于道光六年(1827年),三年后(庚寅年)张廷济在跋文后又题一跋:“十年前(1820年)海监黄椒升都事,乞拓本去重摹於梨木旧坐具”。该文字表明,黄椒升在另一把梨木旧椅子上,复刻了周公铭文。因此极有可能曾经有一把,1820年刻周公款的梨木椅子。
下半段铭文并没有出现在张廷济的书中。铭文为退楼老人所题,刻“吴云制印”章。吴云,字少甫,晚号退楼主人。嘉庆十六年(1811)生,光绪九年(1883)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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