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1--2020年7月7日巴黎拍卖《永乐大典》图一

　　据《欧洲时报》报道：巴黎时间2020年7月7日16：47（即北京时间2020年7月7日23：47），两册明代嘉靖《永乐大典》（参见图1、2）在巴黎德鲁奥拍卖公司二号拍卖厅开拍。经过11分钟的激烈竞拍，现场的一位中国女士以640万欧元净价拍得（参见图3、4）两册明代嘉靖《永乐大典》。据悉，当天两册《永乐大典》以1万欧元起拍。但是，参与竞拍的人十分积极，拍卖价瞬间就突破50万欧元。1分半钟之后，竞拍价已经突破拍卖公司显示屏的极限，竞拍价无法显示。当天竞拍成功的女士从200万欧元时开始竞价，最终以640万欧元拍得。据悉，德鲁奥的拍卖佣金为27%，因此，两册《永乐大典》的最终成交价为812.8万欧元，约合人民币6490万元以上。

图2--2020年7月7日巴黎拍卖《永乐大典》图二

图3--2020年7月7日巴黎拍卖《永乐大典》图三

图4--2020年7月7日巴黎拍卖《永乐大典》图四

　　7月8日早晨见此信息，我便随手在朋友圈内转发，并发表了点看法。我个人认为，若不是受世界严重的新冠肺炎疫情影响，单册明代嘉靖《永乐大典》孤本，都有可能突破亿元人民币。因此，这位女士虽然付出天价购得两册《永乐大典》孤本，但在长期来看实际是“捡到大便宜”。同时，我也提出了对于书籍顶级孤本价格价值的基本看法：“手持一册孤本书，坐拥十套京城房。”我的粗浅看法是：第一，如明代嘉靖《永乐大典》这样的顶级孤本书，其单册价格应该在亿元人民币上。目前，北京房产均价为65000元/平方米左右，1册顶级孤本的价值，比北京10套三室二厅（约120平方）的房子的总价还要多。第二，一册顶级孤本的历史价值是永久的，任谁也不可磨灭和否认的；而10套京城住宅，产权不过70年。第三，一册顶级孤本不仅是藏家的物质财富，也是藏家、社会、世界的文化财富，而10套京城住宅不过是个人的物质财富。从这三个角度来说，我这个小书贩想向书报刊收藏界传达的，是一种信心，即努力收藏并坚定持有顶级孤本的信心。

　　哪知“手持一册孤本书，坐拥十套京城房”的观点发表后，我似乎“闯大祸”了。有不少书友藏友，将我所说的“手持一册孤本书，坐拥十套京城房”误解为我这个小书贩既有孤本又“坐拥十套京城房”，纷纷发来“厉害了！彭兄！”、“牛！牛！牛！彭先生！”、“老彭，十套房内都有孤本书？”等让我这个小书贩哭笑不得的表扬鼓励信息。这就“逼得”我不得不赶紧写这篇小文，以正视听。我实际想表达的意思是：“手持一册孤本书，胜拥十套京城房”。而且，实际上，我这个小书贩现在租住于京城，不过是“京城一书客”，蒙各位抬爱，忝列于中国收藏家协会书报刊收藏委员会，努力为全国书报刊收藏服务。当然，我也不否认自己在一、二年后在北京有点自己的小房居住这一可能，因为这是珍品孤本书籍收藏者应有的财力。而且，我也坚信，坚持收藏珍品孤本书籍的藏家获得巨大的回报是必然的趋势。

　　说到住房，我就不得不再闲言几句，否则，可能又会有朋友要猛烈“批评”甚至“责骂”我。早在五、六年前，有位山西收藏界的朋友曾多次提出，要将他在北京自有的一个四合院给我家免费居住，以方便他向我“请教”古籍旧书收藏的问题。我听说那个四合院至少值2亿元人民币，于是赶紧致谢致歉道：“我租不起，更买不起，也住不起！好意心领。有事您随时垂询，我知无不言，仅供参考。”前两年见面，这位朋友还向我念叨，一直为我留着，院内有时都有了灰尘。近两年，我们见面少了，但据说他已开始将收藏的古旧家具放进那个空四合院内。我想，这几年，他也许真正认识到，古旧家具中的精品，有着比一座“豪宅”（他那座价值2亿的四合院）更为珍贵的元素。

　　至此，我更是坚信“手持一册孤本书，胜过十套京城房”。我在之前文章提到的达芬奇《莱斯特手稿》（比尔盖茨藏品），价值就远远胜过十套“京城房”。闲话至此，还是继续聊聊明代嘉靖《永乐大典》（参见图5、6、7）。

图5--2020年7月7日巴黎拍卖《永乐大典》图五

图6--2020年7月7日巴黎拍卖《永乐大典》图六

图7--2020年7月7日巴黎拍卖《永乐大典》图七

　　《永乐大典》编撰于明代永乐年间。明成祖朱棣（参见图8）先后命解缙、姚广孝等主持编纂的一部集中国古代典籍于大成的类书，初名《文献大成》，后明成祖亲自撰写序言并赐名《永乐大典》。《永乐》全书有正文22，877卷，目录60卷，共计22937卷，11095册，约3.7亿字，汇集了古今图书七八千种，有“世界上最早的百科全书”之美誉。

图8--明代永乐皇帝朱棣

　　嘉靖四十一年（1562年）秋，嘉靖皇帝（参见图9）任命高拱、瞿景淳两位大臣负责校理缮写的《永乐大典》副本，“重录一部，贮之他所，以备不虞”，重录的副本即明代嘉靖《永乐大典》。此次拍卖的，正是副本中的两册。

　　有副本，就应该有正本，还应该有原稿。

　　《永乐大典》原稿一直没有离开南京。弘治皇帝（参见图10）曾想把原稿带到北京，但未能如愿。正统十四年（1449年），南京宫内大火，《永乐大典》所据原稿付之一炬。

图10--明代弘治皇帝朱佑樘

　　由于《永乐大典》万册的巨大体量，在当时难以实现雕版印刷，因此所有内容均为手抄而成。《永乐大典》正本于永乐六年（1408年）冬完成抄写，并藏于南京文渊阁。不过，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明嘉靖年间《永乐大典》副本录毕，正本则如同在人间蒸发一样——不但不见其实物，也几乎再无其消息。关于正本去处，后世有多种观点：有的认为随嘉靖皇帝陪葬，有的认为已于万历年间焚毁，有的认为毁于明末的北京宫中……种种说法，大抵揣测，并无实据，但可确定的是，正本已经销声匿迹数百年。至于副本（即明嘉靖年间《永乐大典》），境遇也极为坎坷，后来被盗、被毁、被劫掠，所幸存世仅百之一二（即400余册）。

　　笔者认为，若无全世界新冠疫情对社会经济的严重影响，明嘉靖《永乐大典》原本（即《永乐大典》副本）的单册拍卖成交价或能过亿元人民币。从保守的角度出发，我们暂且按其实际成交价格算一算其增值程度。

　　柴萼（参见图11）在《庚辛纪事》中提到：在崇文门、琉璃厂一带“革文书坊买《大典》（作者注：即《永乐大典》副本）八巨册，仅一吊钱而已”。根据《庚辛纪事》的成书时间推算，这应该是1900年（庚子年）或该年后的事。一吊钱约1000文，又约1两白银，依古法16两1斤计，按银价折算，当时一吊钱约合现在（2020年7月8日）120元人民币，两册《大典》（即明代嘉靖《永乐大典》）在1900年左右不过约合现在人民币30元。

图11--柴萼像

　　但是，在120年后，这30元人民币增值至6490万元人民币，增值216万倍以上，按单利计算年均增值1.8万倍以上，按复利计算年均增值130%。这样的增值奇迹，持有白银不可能实现，持有黄金不可能实现，持有股票几乎不可能实现，持有房产不可能实现。而且，除了“经济账”，还有“文化账”，顶级孤本历经的时间越长，积累的文化财富就越多，而且其唯一性地位会进一步巩固。如果我们把“经济账”和“文化账”都一起算，那其增值幅度将更难以估量。所以，您是否还会认为“手持一册孤本书，胜拥十套京城房”是荒谬的呢？

　　人类真正的强大必须以文化为根基，而文化最核心的载体永远是纸质书籍。因此，珍品孤本必将越来越受到重视，必将越来越值钱，这是毫无疑问的。从我的角度来说，我们书报刊收藏者，要有“拒绝十套京城房”以换取并保护“一册顶级孤本书”的勇气，才能在书报刊收藏服务社会过程中实现自身的价值和“十套以上京城房”的利益。

　　2020年7月8日匆匆于京西拾稿斋撰

　　（说明：文中图片来源于网络）

　　[本文作者系（持证）国家级艺术品评估师，中国人民大学国际关系学院中国对外战略研究中心（历史文献）荣誉研究员，中国中共文献研究会邓小平思想生平研究会理事，民革北京市委文史与老龄工作委员会委员，中国收藏家协会书报刊收藏委员会首席古籍鉴定委员、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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