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9-6-21 18:51:52 来源:《荣宝斋》期刊
溥儒 千山楼阁
清末皇室溥氏家族里,擅长棋琴书画、诗文、音乐、戏曲的不在少数,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当推“四溥”,即溥儒(心畬)、溥伒(雪斋)、溥僴(毅斋)、溥佺(松窗),后溥心畬去了台湾,逐增溥佐(庸斋),仍称“四溥”。
“四溥”均为爱新觉罗氏,他们都是一群特殊的人物,因为他们出身高贵,属于皇亲贵戚之列,本应该享尽荣华富贵,但辛亥革命后,由于时代的更迭,往日华贵俱付一江春水,唯以诗酒书画遣兴,或对月吟哦,或临窗度曲,或操觚染翰,或弄缦抚琴,聊寄闲情,或为生存,以画为生。一九二五年他们曾结社“松风画会”,为家族雅集。据记载,“松风画会”最初的发起人是溥伒、溥儒、溥僴、关松房和惠孝同等人。“四溥”为其中坚。溥伒任会长,一周一聚,一年一展。后又形成了“松风九友”,目前有两种说法。其一,溥伒(号松风)、溥儒(号松巢)、溥僴(号松邻),溥佺(号雪溪)、溥佐(号松堪)、关稚云(号松房)、祁昆(号松厓)、关和镛(号松云)、惠均(号松溪)。其二,无关和镛和惠均,有叶昀(号松阴)、启功(号松壑)。无论哪种说法“四溥”都名列其中。“四溥”书画风格由于受到清宫院画影响,恪守传统,落墨精谨,设色幽雅,气象雍容,在民国时期,他们无疑是京津画坛的主流。“松风画会”因为是宗室发起,当时许多善于绘事的逊清遗老也参与其间,如螺洲陈宝琛、永丰罗振玉、武进袁励准、宗室宝熙、萍乡朱益藩等,不过后来这些旧臣或因年事已高,或因故离开北京,多与“松风画会”没有什么联系了。然而,他们各人的艺术造诣及市场表现又不尽相同。
才华横溢的溥心畬
溥儒 素艳消春雪 垂枝动晓风 恭王府藏
溥心畬(一八九六——一九六三),现代著名书画家、收藏家、鉴赏家、诗人,与张大千有“南张北溥”之誉,又与吴湖帆并称为“南吴北溥”,与金城、张大千、陈少梅并称“民国四大家”,同时被画坛称之为“国画北派青绿山水正宗首座”。名儒,字心畬,号西山逸士,“松巢”是他作画时题署的名字,满族,河北宛平人。溥心畬出身于皇室贵胄,为清道光帝之曾孙、恭亲王奕之孙。奕曾权倾一时。他十多岁的时候就民国了,所以他自称“旧王孙”。出生刚五个月就蒙赐“头品顶戴”,他六岁启蒙,拜名师,读《论语》等精典,十岁开始学骑马、满文、英语及数学,溥心畬幼年曾三次蒙诏入颐和园晋见光绪帝和慈禧太后。光绪对其说:“汝名为儒,汝为君子儒,天为小人儒。”十岁时与慈禧同游昆明湖,太后命其赋诗万寿山,溥心畬出口成章:“彩云生凤阙,佳气满龙池。”太后大悦,谓之“本朝灵气都钟于此童”。十二岁受命入宫甄选皇帝,未中选,据传,溥心畬原本是能当皇帝的,因为慈禧太后非常喜欢这个孩子,但是光绪帝病危时慈禧选皇帝,溥心畬当庭大哭想家,结果落选。一九一〇年,先后就读于北京政法学堂、青岛威廉帝国研究院。一九一三年,年仅十七岁的溥心畬在兄溥伟的作主下,与宗社党大将升允的女儿罗清媛结婚。十八岁时考入德国柏林大学,学习天文和生物。一九二二年获得博士学位回国,奉母居西山戒台寺读书。这样的显赫背景和经历,为他成年后驰骋艺术之路打下了良好的基础。一九二八年,他应聘日本京都帝国大学执教。一九三四年,经黄郛引见赴北平艺专任教。其后又与夫人罗清媛合办画展,轰动北平,溥心畬由此被公推为“北宗山水第一人”。罗夫人也擅丹青,尤擅梅花。一九四六年,溥心畬重回恭王府,并当选为满族文化会会长,但除与张大千等一些文艺及戏剧界人士往还之外,少与达贵政客互通。期间,作为满族代表,曾赴南京出席行宪国民大会,并在南京举办了溥心畬、齐白石联展。一九四九年辗转赴台。一九五四年,溥心畬以《寒玉堂画论》一书获得教育部第一届美术奖。一九五八年,《寒玉堂画论》由世界书局印行。一九六三年十一月因患鼻癌去世,好友张大千为其题写了墓碑。
溥儒 竹屋柴门七言联
溥心畬曾说过:“与其称我是画家,不如称我是书法家;与其称我是书法家,不如称我是诗人;与其称我是诗人,不如称我是学者。”这一方面说明溥心畬才华横溢,另一方面说明溥心畬对学者是多么的看重。就其艺术而言,溥心畬的诗书画最为人们称道,谢稚柳评价溥心畬是继王维、苏东坡、文徵明、郑板桥之后,唯一诗书画三绝者。实际上,溥心畬是一位全才,对山水、人物、花鸟、书法、诗词、收藏、鉴赏无所不涉、无所不精。他的山水以“北宋”为基,受马远、夏圭影响较多,灵活变通,有自家风范;其笔法以“南宋”为法,注重线条勾摹,笔法挺劲,结构严谨。作品意境雅淡致远,俊逸出尘。花鸟画清逸雅静,所绘动物形神兼备,颇为生动。他的书法功力极深,擅长楷、隶、行、草、篆,尤精楷行、草书,早年曾习柳公权、裴休,楷书酷似成亲王,并参以唐圭峰碑笔意,最受张大千心仪折服;行草学“二王”、米芾,飘洒酣畅、气韵连贯、透逸有致。近代画家中,溥心畬的诗文造诣,为其他画家所不可企及。从溥心畬作品看,画作所书,多自拟诗词、记游感怀。溥心畬题画诗为“近代画坛第一手笔”。
雅俗共赏的溥伒
溥伒 溪山静远
溥伒(一八九三——一九六六),现代著名书画家,也是“松风画会”主要发起人之一,“松风九友”之一,他与两个弟弟爱新觉罗·溥佺、爱新觉罗·溥佐均以画名,有“一门三杰”之称。他号雪斋、南石、琴徒、松风主人,别署怡清堂、松风草堂,满族,北京人。清惇亲王奕长孙,五岁时过继给道光第九子孚敬郡王奕为孙,正蓝旗。封固山贝子爵,并参与校理清宫所藏书画。溥伒是道光帝的直系后人,据传为可能继承皇位的三太子之一。溥伒幼年受到王室良好的教育,饱读诗书经史,能文善赋,宣统二年(一九一〇),任爱清门行走、备引大臣、前引大臣,成了御前行走的侍从官。清帝逊位,溥伒的仕途也就此结束,辛亥革命以后,不再涉入政界,以书画为生。曾任辅仁大学美术系教授二十余年。一九二五年,发起成立“松风画会”后,真正的掌门人就是溥伒,他善操琴,二十世纪四十年代还与张伯驹、管平湖、查阜西等人发起组织了一个古琴会,任古琴研究会会长。启功先生回忆:“每年当翠锦园的西府海棠盛开时,溥伒常邀当时著名文人雅集他的松风草堂,诗词唱和,握管书画,其盛况极令人羡慕和向往。”绘画精于山水和鞍马,因为曾有很多机会观摩宫中藏画,故其山水常以古代名格为母本,承绪了前辈名家的某些特色,创作走的是宋元一路,用笔纯熟,无论山、树、瀑布、庙宇、人物,都能得古人之精要,在北京画界有一定影响。鞍马远取韩幹、李公麟、赵子昂,近受郎世宁影响,但笔墨清新,有起讫顾盼之致,保留了中国画的传统作风,作品笔致细腻传神,格调苍浑秀逸。为北方京华地区画坛主流。他的法书有“二王”之风范,南宫之笔力,欧波之韵致,今人无出其右者。其所作书画作品众多,为海内外各大博物馆、美术馆珍藏。
溥伒 行书五言诗
溥伒属于悲剧性人物,一九六六年“文革”爆发后,像他这样的“遗老遗少”“封建余孽”自然不能幸免于难。八月三十日,溥伒遭到红卫兵的抄家,古琴被毁、字画遭焚、藏书遇劫——他一辈子赖以安身立命的劳什子顷刻之间都被革了命。在受到惨无人道的批斗之后,这位七十三岁的老人不堪凌辱,带着一张古琴和女儿离家出走,一直下落不明。据说溥雪斋离家出走时,身上还带了十斤粮票、七块钱。更有传说他去了清陵,被清陵守墓人偷偷藏到了陵墓中。他来到这里要向列祖列宗诉说什么?祈求什么?岂不知此时他的祖宗也不能庇佑他,他还是遭到了红卫兵的追剿,最后雪道人消失在旷野大荒之中,不知所终……溥伒的失踪,不仅使中国琴坛、画坛失去了一位宗师,而且为中国画坛留下了一个永远也解不开的谜。
工细艳雅的溥僴
溥僴 海棠图 36.6cm×25cm 荣宝斋藏
溥僴(一九〇一——一九六六),现代著名书画家,也是“松风画会”主要发起人之一。号毅斋,满族,北京人。清惇亲王奕之孙,与长兄溥伒、六弟溥佺、八弟溥佐合称“一门四杰”。溥僴除了与王室兄弟共同发起创立了名噪一时的“松风画会”外,并与溥佺、溥伒等人被誉为画坛“松风九友”。溥僴七岁读私塾,二十三岁以后专攻书画,精心临摹宋元真迹,又常对花鸟虫鱼,马等写真,三十岁已经成名,在琉璃厂荣宝斋、清秘阁等处挂笔单。曾于北平、上海等地多次举办个人画展,颇受好评。一九五二年入中国画研究会,一九五八年聘为北京中国画院画师,作品多次入选全国美展。溥僴自小就受王室熏陶,精射猎,枪法超群,也喜爱书画,有一年与兄弟溥仪祝寿,溥仪问有何需要,答曰但能遍览清宫藏画足矣。溥僴绘画继承了宋代的写实传统,在写生基础上创作,同时,他善于引用西洋技法,特别是在渲染中融入西画的透视与用光,绘画精于花鸟,常将射猎所得制成标本,以备临摹,作品形象逼真、神态生动,用笔细劲谨严,风格工细艳雅,用色讲究,着色古艳,喜亲手研制调和,且不用宿墨。他的小写意花卉颇具文人风范,作品松活、清雅。
笔墨苍劲的溥佺
溥僴 花鸟四条屏 1931
溥佺(一九一三——一九九一),现代著名书画家,也是“松风九友”之一。字松窗,清宗室,溥佺之六弟,笔名雪溪、尧仙、健斋,满族,生于北京。他的祖父是清道光皇帝第五子惇亲王奕,由于年龄小于清朝末代皇帝溥仪,故又被称之为溥仪的堂弟。溥佺自幼酷爱书画,参加“松风画会”后,曾随溥雪斋先生处学习画马,还从关松房先生处专攻山水。在这些名师的指点之下,加上自己的勤奋,溥佺先生画技日渐成熟。一九三六年参加周肇祥主持的中国画学研究会。同年,辅仁大学校长、著名历史学家陈垣在辅仁大学设立美术专修科,后改为美术系,陈垣力邀溥雪斋任导师兼主任。溥雪斋又聘溥松窗为辅仁大学美术系讲师,教授国画。那时他才二十三岁,可见松窗先生的绘画功底非同一般。后又任北平艺术专科学校教授、北京大学美术补习班教授。一九五三年加入北京中国画研究会,并任执行委员和秘书处主任,一九五八年入北京中国画院。一九五六年同徐燕孙、王雪涛、董寿平、陶一清等数次沿着红军长征的路线写生,与徐燕孙、王雪涛等合作创作《长征手卷》,一九八五年被聘为中央文史馆馆员。
溥僴 发上择高十二言联
溥佺擅长诗文、画马和花鸟,兰竹堪称一绝。创作讲究中西融合,受元代赵子昂和清代郎世宁的影响最大,尤注意素描和透视学。早年学画时,家里常置人体骨架,以备素描之需;喜欢照相,注重光的效果。作品融合中西,勾画入微。溥雪斋的作品线条清劲自然,尤其是马的鬃毛,虽然细如毛发,劲如铁丝,却毫无呆板,浓密中见条理,细微处见精神。溥佺也有画大画本领,一生中有多幅丈二以上的大作,这些作品气势宏大,笔墨苍劲,构图完美,给人以一气呵成的感觉。墨竹是溥佺先生最得意的拿手戏。他笔下的墨竹就像他的人,“人怜直节生来瘦,自许高材老更刚。”虽清瘦柔弱却不失潇洒孤傲。晚年的松窗很少画山水和鞍马,却画了数量相当可观的竹。溥佺画竹从宋元入手,侧重写实。作品虽多见折枝小品,却一丝不苟,十分讲究。溥佺在创作过程中立意清新,用笔爽利。折枝弯弓待发,竹叶劲利如箭,颇有情趣。整幅作品飞动洒脱,清劲利落,一枝一叶间,见其功力深厚。松窗的墨竹兼工带写,笔力雄强,风格清逸脱俗,具有书卷之气。他的书法飘逸圆润,结体内含奇趣,与画风十分匹配,相得益彰。有人这样评价溥松窗:“他是一个全才型的画家,能诗,能书。山水清新,鞍马精到,兰竹更是堪称一绝。”代表作品有《万马图》《千骏图》。晚年出版《溥松窗山水范画》册页,《山水画法全图》等专著。
精于画马的溥佐
溥佐(一九一八——二〇〇一),现代著名书画家、美术教育家。满族,号庸斋、松堪,北京人。溥佐是清王朝道光皇帝的曾孙,贝勒载瀛之子,宣统皇帝的堂弟。自幼在父爱新觉罗·载瀛及兄溥雪斋、溥敦斋、溥松窗熏陶下,酷爱书画,并有幸欣赏和临摹皇宫内府历代藏品真迹,故而艺术修养渊深,六岁有画马神童之美称。据说,早年溥仪打算送溥佐和毓岱去日本早稻田大学留学,一切都联系妥当,连船票也买好了。晚上收拾行李,两人高兴得禁不住玩闹起来,一不小心毓岱的眼镜打碎了,脸上还划出了血。有人给溥仪打小报告,说他们俩打架斗殴。溥仪一怒之下把他们狠狠训了一顿,不让他们去日本了,并把溥佐交给其大哥溥雪斋(本名溥伒),毓岱交给溥修严加管束。这样,他们俩回到了北京。从此,溥佐放弃了学业,连大学也没上。溥雪斋当时在辅仁大学美术系当系主任,溥佐就潜心跟随兄长学习书画。一九三七年加入溥雪斋创办的“松风画会”。一九四四年与堂兄溥心畬合作在天津举办扇面展览,广受好评。一九四六年任北京大学出版部职员。一九五二年加入中国画研究会。一九五九年应聘任天津河北艺术师范学院国画讲师。由于溥佐长期在美术院校任教,学生无数,桃李满天下。曾为中国民主同盟盟员、天津市民委副主任、天津工业大学美术学院名誉院长、第六届全国政协委员。二〇〇一年病逝于天津。
溥佺 米亚洛高峰
溥佐从小酷爱画画,自幼得父兄真传,并有欣赏和临摹皇宫内府藏画的机会,艺术修养渊深。他擅画花鸟走兽,尤擅鞍马,兼作山水,其风格立足于工整精细的宋代绘画传统,并吸纳元明清以来优秀的花鸟画家之所长,其画风典雅富丽,成就卓著。有专家认为,溥佐的绘画在传承了郎世宁写真的同时,结合传统技法,他笔下的作品往往是工笔鞍马与小写意山水景结合,所绘神骏可谓是“风生两耳云霄近,电掣双瞳日月开”,用绘画充分表达马背民族对马的特殊思想感情,表现出对生活的热爱和感受。建国后,溥佐在天津与孙其峰、孙克纲、王学仲、王颂余、萧朗、赵松涛、穆仲芹并称为“天津书画八大家”。有《溥佐画集》出版。与孙其峰、张其翼合作出版《花鸟画范》,与孙其峰等人编绘出版《翎毛参考资料》等。溥佐还喜好曲艺,常常邀请曲艺名人聚会,席间挂出自己的画作并分别编号,嘉宾即席表演之后还可以共同猜谜、游戏、掷骰子,分出名次就可以取下画作带回家了。
从艺术上看,“四溥”的艺术都很高,其中尤以溥心畬的影响最大。他不仅精于书画鉴赏,而且书法、山水、人物、花鸟、走兽、工笔、写意、界画无所不能、无所不精,早在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就与张大千有“南张北溥”之称。其他几位溥氏成员很难与之分庭抗礼。
?溥佐 松鹰
从市场上看,“四溥”在民国时期的润格是最高的,齐白石根本无法与之比肩,价格动辄都是数百大洋一幅。据溥佐子女回忆:“我大伯溥雪斋比父亲大二十五岁,他的扇面那时能卖到四百大洋,我父亲的扇面能卖二百大洋,看到自己的作品能卖上钱,父亲就下定决心以画为生了。”不过,在溥氏家族中,溥心畬的作品在市场上润格最高,也最受藏家的欢迎。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溥心畬已跑到了台湾,其他“四溥”都留在大陆,但他们宋元一路画风被边缘化,加上当时难以鬻画为生,生活颇为拮据,他们也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文革”时大都遭遇磨难。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世界两大拍卖行开拍中国字画后,溥心畬的作品开始在拍卖场上露面,并成为各大拍卖行的固定拍品。
步入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后,他的作品时常在海内外拍卖场上亮相,不少精品动辄上百万乃至上千万,如一九八八年他的《松岩访友》在中国嘉德拍卖会上以一百六十五万元人民币成交;二〇一〇年,他的《江山无尽》卷在富比富以一千三百四十四万元人民币拍出,首次突破千万元人民币大关;二〇一一年,张大千和溥心畬己亥(一九五九)合作的《书画合璧》横幅在嘉德获价一千六百一十万元人民币;二〇一二年《碧山秀水》四屏在上海天衡获价一千零六十点五万元人民币;二〇一三年《山水清晖》卷在上海天衡以五百五十五点二五万元人民币拍出。这些已是溥心畬作品的最高价,显然他的书画价格与张大千相比相差甚远,着实让人感叹“南张北溥”同名不同价,往日的辉煌已不在。溥心畬的书法也有不错的行情,一九九五年他的《行书》八屏条被中国嘉德拍至二十点九万元人民币;二〇〇二年他的一本《书法》册页被翰海拍至五十五万元人民币。二〇一七年一张菜单被保利拍至五十九点八万元人民币,轰动全球。现溥心畬的精品已是海内外藏家追捧的品种。其他几位溥氏成员在拍卖场上亮相不多,偶有露面价位远低于溥心畬。如溥伒一九三〇年作《宝丰斋图》卷在二〇一一年翰海拍卖会上获价二百九十九万元人民币,创下其作品最高价。之后,作品大多在数十万元人民币左右。与溥伒不相上下的有溥佐,二〇一〇年溥佐一九八一年作《松溪骏戏图》在嘉德获价一百二十八点八万元人民币,价格突破百万元大关;二〇一一年他与溥佺一九八一年合作的《跃马迎春》在天津鼎天获价二百二十四万元人民币,再创新高。“四溥”最低的是溥僴的作品。论书画艺术,除溥心畬外,其他几位各具千秋、各具特色。在市场上,“四溥”的价位都被低估,直接导致有他们精品的藏家一般不愿意抛出。在笔者看来,“四溥”作品属于可品可赏、可藏可投的品种,值得藏家密切关注。
(本文作者系艺术收藏市场分析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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