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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水开花自一奇 水沉为骨玉为肌——陈淳《水仙》欣赏

时间:2019-1-24 11:06:42  来源:雅昌艺术网

  陈淳 《水仙》纸本 水墨纸本 尺寸:26×240.5cm

  2005春季艺术品拍卖会

  成交价RMB:7,150,000

  著录:

  1.《石渠宝笈》三编;

  2.《域外所藏中国古画集》;

  3.《历代著录画目》第303页,福开森编,人民美术出版社,1993年;

  4.《瀚海十周年纪念册》第152-153页;

  5.《中国书画投资与鉴藏》第153页,单国强编;

  6.《明代绘画》第44页,湖南美术出版社;

  借水开花自一奇,水沉为骨玉为肌

  陈淳《水仙》欣赏

  文丨陈明时

  明季中晚期,沈周创始了以江苏苏州籍画家为主的吴门画派,后世将他和文徵明、唐寅、仇英并尊为“吴门四家”,形成画坛主流。四家之后半世纪,浙江绍兴人徐渭承袭吴门画派的水墨花鸟创新,形成泼墨大写意风格,直接影响明清两代的朱耷、李方膺与近代的吴昌硕。人们熟知的郑板桥曾自称 “徐青藤门下走狗”,齐白石则恨不能生于前代,事之以师,“为青藤磨墨理纸。”

  从吴门画派的沈周,文徵明到青藤画派之间,陈淳是一个重要的衔接性人物,他的画坛地位在明代是相当高的。嘉靖、隆庆时期“后七子”的代表人物王世贞说:“胜国(元朝)以来,写花卉者无如吾吴郡,而吴郡自沈启南(沈周)后,无如陈道复、陆叔平。”

陈淳像

  陈道复就是陈淳。陈淳(公元1483年至1544年)生于长洲(江苏苏州),自幼饱学,于经、词、史、书均有很高造诣。陈淳曾游学于文徵明门下,文徵明见他的书画已有明显个性,曾婉拒说:“吾道复举业师耳。渠书,画自有门径,非吾徒也。”后因陈淳不断恳请,文徵明才转意纳为弟子。陈淳依师所评,自字为道复,以后多以字行,表示终身的尊师重教。陈淳的简历见诸《明史》二百八十七卷的文徵明:“陈道复,名淳,以字行……。淳受业徵明,以文行著,善书画,自号白阳山人。

  晚后的徐渭深受白阳山人画作影响,他从陈淳身上得到吴门水墨花鸟的真趣,从根本上完成了水墨写意花鸟画的变革。徐渭晚年自号青藤道士,后人将陈,徐并称“白阳青藤”,共尊为高峰。徐渭此人才够大,性也够狂,目中无余子,白眼看鸡虫,却倾心言说:“道复花卉豪一世。”这一份景仰,出青藤之口,相当难得。

徐渭像

  陈淳的这幅水墨纸本手卷《水仙》,堪称精彩之作。水仙花别号金盏银台,玉玲珑。以其色彩的鲜明夺目,成为冬日无花时节的雅供。而出于吴门的陈淳,却能以墨色的深浅描绘出大自然的万紫千红。近代的黑白摄影,电影,电视,缘起时或许是囿于科技与生产力水平的无奈,却反倒把 “戴着镣铐跳舞”的艺术家用层次表述色彩的功力逼到了极致,达到无色胜过有色,有色难替无色的效果。当代人欣赏齐白石的水墨写意花鸟,能够体会墨痕的魅力,从而想象五百年前吴门画派,青藤画派开创时的艰难,陈淳的《水仙》便是这样的一个佐证,表述一派渊源。

《水仙》局部

  水仙是中国的原产,今天多产于福建的漳州,还有一个产地便是距苏州不远的上海崇明。我们今天所见的水仙都在案头窗前,一簇孤芳,没有野趣和生机。陈淳感受的水仙则不同,是一长串突破太湖石的炽烈绽放,一个沉鱼落雁的娘子军阵,有婀娜,有气势,有整体的规矩,有每支或高扬或掩映或横出或内敛的个性。自然生态中有没有这样如金如银开满汀岸的水仙?当代肯定没有,陈淳当时大概也“莫须有”,关键是在诗人和画家的意匠中,水仙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画家就要把它的不羁之心表现出来,把它放归不受文人雅士干预的洪荒野性时空。

《水仙》局部

  显然,陈淳是借《水仙》在拟人。这个手卷的前面,“道复”题了一首五言绝句:“环佩飘然至,群旌洛浦仙,微尘真不染,幽韵自生怜”,将画意做了升华。诗中“洛浦仙”指洛水女神宓妃。相传她是伏羲氏的女儿,屈原在《离骚》中曾 “求宓妃之所在”。公元222年三国时期,曹植驻骖洛川,梦中“睹一丽人”,“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左倚彩旄,右荫桂旗”,因而写下《洛神赋》。后来有传曹植所梦洛神,实为曹丕的甄后,添了些情节,遂有唐人李商隐“宓妃留枕魏王才”的浪漫。

?《水仙》局部

  甄后故事如同“楚天云雨尽堪疑”,但陈思王之笔让洛神在民间出神入化,却是毫无疑问的。陈淳画水仙将《洛神赋》中“左倚彩旄,右荫桂旗”引入纸上,水仙已不是无情花卉,也不是泛指的凌波仙子,而是洛水女神簇拥的旄旗,飘然的环佩,在一共才二十个字的诗中,陈淳至少用了三个典故:曹植的《洛神赋》、杜甫写王昭君的“环佩空归月夜魂”、周敦颐赞荷花的“出淤泥而不染”,说明诗心和画意的密不可分。

  这幅水墨《水仙》的书法价值也不容小觑,五言绝句虽只二十个字,可称字字珠玑。徐渭自称:“吾书第一”,却尊陈淳书法为圭臬:“余尝见闽楚壮士,裘马剑戟,凛然若熊蚣,及解而当绣刺之棚,亦赫然若女妇之可近也,非道复之书耶?”赞美他的笔翰动如脱兔,静如处女。与陈淳同代的申时行,官居万历朝首辅,也不吝称许:“白阳书出入米(芾)蔡(京),而时有幻态,盖勾吴之宗匠也,挥毫体势,俨若崖谷颠峨,烟霞吞吐。”我们在五百年后,读到徐渭、申时行的评价,再来看《水仙》的书画工夫,很容易引发“幽韵自生怜”的共鸣。这幅《水仙》自明朝倾覆后,曾长锁清宫,被加钤“乾隆御览之宝”、“嘉庆御览之宝”、“宣统御览之宝”的朱文印,使它的收藏流传更增价值。

  《水仙》的诗画配,应是陈淳爱用的一种形式。2004年杭州西泠印社展出明清书画。其中最有份量的就是近人张大千曾收藏的陈淳书画合册,张氏题为《白阳山人诗画真迹大风堂供养》。册中的《绣球花》,陈淳的题诗是“东风吹琪树,幻出冰雪姿,空庭落清影,半夜月明时”,与这幅《水仙》形制无异,互为佐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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