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8-6-20 19:56:04 来源:雅昌艺术网
张宗苍《云栖山寺》 手卷 设色纸本 46×230cm
[北京保利]仰之弥高——中国古代书画夜场
2018年06月17日下午18:00点,北京保利2018年春拍“仰之弥高——中国古代书画夜场”在北京四季酒店举槌,本场共40件精品上拍。其中,《石渠宝笈》著录、乾隆御题张宗苍《云栖山寺》以咨询价形式上拍,4200万元起拍,经过7分钟竞争,7000万元落槌,加佣金最终以8050万元成交,刷新其作品拍卖纪录。
云栖山寺与灵隐、净慈、虎跑、昭庆诸刹齐称杭州五大丛林名刹。乾隆十六年(1751)正月,一向秉承以“孝”为先的乾隆皇帝,奉皇太后第一次南巡江浙即驾幸云栖寺。在此之前,康熙皇帝、雍正皇帝在南巡之时曾游云栖寺。巧合的是,在这一年(1751年),乾隆皇帝第一次奉母南巡的之时,苏州人张宗苍进献《吴中十六景》,深得乾隆皇帝的欣赏,随即进入画院供职。清代画院画画人按艺术水准高下分为三等,当时余省、丁观鹏此时为画院一等画家,张宗苍一入宫廷便为一等画画人,足见乾隆皇帝对张宗苍的殊待。
局部
据统计,在张宗苍成为宫廷画家,供奉画院的五年(1751-1755)中,仅《石渠宝笈》著录的约为一百余件,因此,张宗苍成为作品被收入《石渠宝笈》数量最多的宫廷“院画家”(非词臣画家,词臣画家中数量最多为董邦达)。张宗苍于乾隆二十年(1755)年离开画院如意馆,又一年去世之后。那么,乾隆有多喜欢张宗苍的画作呢?台北故宫博物院藏,《石渠宝笈·三编》著录《张宗苍画山水》(见下图)记乾隆皇帝分别于乙亥、丁亥、己丑、甲午等共计13次题跋,并题“神”字,足见其喜爱程度之深。
张宗苍 山水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本作绘“云栖山寺”,应为皇帝于乾隆十六年首次南巡云栖山寺之行后命张宗苍所作,因《石渠宝笈·续编》亦著录张宗苍画《云栖胜景》一卷,皇帝题曰:“辛未(1751)南巡,两游云栖,留题者屡矣,倾命张宗苍为此图,因成一律。时壬申(1752)夏日也,御笔”,本卷《云栖山寺》卷著录于《云栖盛景》之前,且与台北故宫所藏,《石渠宝笈·续编》著录的张宗苍所绘,亦为汪由敦题写乾隆帝十六年御制诗《灵岩山寺》著录条目毗邻,故有此猜想。因张宗苍66岁时才进入宫廷画院,不仅须发苍苍,其绘画风格已臻入化境,颇为成熟。其中台北故宫博物馆所藏《云岚松翠》、《灵岩山寺》、《西湖图》等等诸多作品绘画手法与本作表现出一致性。
本卷画乾隆“云栖寺六韵”诗意,作品大气磅礴、构思严密,皴染沉着,苍厚华滋。以干笔积累山石皴法,以淡墨处理林木之间,干湿并重,层层积染,由此将宫廷画院惯有的甜熟柔媚之习气一洗而空,从而彰显了其山水画中深厚气韵、深远的庙堂意境。
“偶逢粘壁宗苍画……装卷石渠庋佳迹。”说明此卷原为装饰皇宫内室的“贴落”,“贴落”这个名称来命名绘画,中国最早的纪录在乾隆年间清宫内务府造办处档案中出现,也称为天顶画和全景画,是一种壁画形式的装饰手段。画画人(宫廷画家)大量的作品是用于建筑的室内装饰的,这些装饰画称贴落,所谓贴落既是贴、落都很方便的用来装饰室内的一种书画作品。故宫的不少宫殿内迄今都还有当年用于装饰没有揭下的贴落画。也有部分贴落在乾隆朝时因乾隆帝念及画画人已故去,为纪念而下旨揭下装裱成轴或卷为皇室收藏。本卷即为张宗苍去世,皇帝思念其作,遇到他的画就题以诗跋,结果痴迷到命太监将宫内张宗苍的画作都搜集起来,甚至把补壁的“贴落”也揭下装裱并一一题诗作记。
此卷一直深藏于宫廷,《故宫已佚书籍书画目录四种》记载清末由末代皇帝溥仪于1922年十一月十七日以“赏赐溥杰”的名义始流出宫外。此卷曾先储藏于天津静园,后 “1938年12月,溥仪派人将存放于天津静园的绝大多数古玩书画共计六十七箱全部运至伪满新京(辗转入藏长春“伪宫”,即小白楼),并由特务机关经办人专门开具了收据。抗日战争胜利之时,溥仪匆忙中未能带走全部珍品,许多名画法书任其散落,幸运的是,本卷虽流落民间,未遭水火之灾,且装池完好,卷前宫廷造办处御用八达晕锦包首宛然若新,题写“乾隆御题张宗苍画云栖山寺”玉别子完好无损,天道使然也,于今国宝再现光华,珍罕异常。杨仁恺《国宝沉浮录》记载“张宗苍《云栖山寺图》,《石渠宝笈重编》著录。真迹。在吉林省公主岭私人手中”,可知,本卷并随溥仪先后辗转北京、天津及长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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