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致有文气,沉秀写画意——走近谢小珮



时间:2020-10-19 17:45:43 文章来源:■ 鱼 丽 

  深厚的文化内涵和人文底蕴是画家永不褪色的气质。在“画二代”中,谢小珮有实力,有思想,但为人低调,且不张扬,只有慢慢走近她,与她交往,才能懂得她的那份真诚待人的善良之心,才能感受她浸润于艺术奥府的那颗虔诚之心。远离浮华,踏实做人;数十年默默无闻“上下求索”,我似乎能从某种意义上体会到她踵继书香、闺秀风雅的原始动力。
  
诗家小珮画尤勤

  福州路始终是文化人的福地。艺苑真赏社的九华堂坐落于上海图书公司三楼。展厅的空间较为开阔,谢小珮的团扇悬挂在那里,大气清华,雅致谦和,吸引着喜爱传统文化的观众沉浸其间,久久不愿移步。

  谢小珮每年会举办一两次画展。风雅高古的画展,或正值荷月盛暑,或恰临腊月岁末,或避暑,或消寒,或怀古,终得雅致意蕴。虽然是应景的画展,但是其中的人文精神却也不可忽略而过。看过几次谢小珮的画展。

  2016丙申年深秋,慕名去看她的“晚来秋色”书画展,一枝一叶,一山一水,水墨纷葩烂漫,笔笔苍绿古雅。传统中国文化承载的物象,在她笔下散发出别样的情趣。

  2017丁酉年夏,再看她的“碧玉倚青钱”画展,西湖边的栖霞艺境,展出的52把团扇,既秉具清新雅致的现代感,又怀有灵动撩人的古典美。

  2018戊戌年暮春,她的“蓝绿叠苍翠”画展,展出了一系列青绿山水团扇——画面苍茫,宛若宋画重现。画面中近景松阁山石,白水氤氲;远景山峦绵绵,无际无涯;平静中蕴豪迈,恬淡中有雄浑;笔墨苍老,古松用中锋写出,亭阁古雅,留白之水悠悠,不失为一帧帧笔墨精到之力作。几种意境有时是重合的,是用一种复笔形态,交错叠加地书写着谢小珮的艺术境界。

  小宫扇清雅婉约,大绢扇典雅秀丽,几次画展,除立轴外,谢小珮爱用团扇的形制,来展现花鸟、山水、人物,可谓匠心独具。团扇这一载体,自古就入诗入画,是文人墨客抒发情怀的载体。谢小珮绘画所用扇面,制作精雅,均是专业人士从苏州专制团扇店里精挑细选出来的。


山高水远


  众所周知,苏工扇面也称薄面,做工好,耐用,开合使用周期比宣纸的时间长,而且在制扇材料方面苏工扇面上有明矾,雅致精巧。谢小珮在苏扇上的工笔画,自然惊艳,于传统中蕴涵着古雅,却又有着创新,在书画界享有盛誉的郑重老师也颇为赞赏和肯定这一点。


香清·畫


  可绘画物什却不是我关注的重点,那绘画人背后的心境,她秉持的人文精神才是我追索的渊薮。

  谢小珮是我见过的颇为安详的传统画学人。在栖霞艺境见到谢小珮,只见她一袭白衣,淡绿色长款尾裙,胸前佩戴着一款玉石项链。她身上自有一种妥帖;在艺苑真赏社再见谢小珮,仍是一袭白衣,搭配一条长裤,简洁而优雅。沏茶待客,说话办事,始终文雅秀气。她看上去文弱,但内心却坚毅果敢,有主见。曾看过她挥毫写字,姿势洒脱,沉秀工稳。

 


  她的书法是得父亲真传,行草气韵灵动,俊逸流美,颇有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看她瘦弱的身躯,想不到她竟能蕴含如此巨大的能量。

  沉秀恰恰也是她的画风和诗风。谢小珮不仅善画,她闲暇时还写诗,有的是新诗,更多的是古诗,多是遣怀之作。“雪点霏霏不见收,园田寂寂正堪羞。无端一夜风声起,看尽幽篁碎影修。”(《雪竹》)写雪竹碎影见精神;“竹外年年草木稠,春哀岁岁问缘由。寻思坐想书千纸,只写青山莫写愁。”(《即事》)写逝水年华中的即兴沉思。中国传统文化中讲求内心的自由精神,或许也可以从谢小珮的诗与画,以及为人处事的态度中看出来。

  回头再看谢小珮的画作,有着含蓄悠远的传统美,她的才情蕴含在这小小的团扇方寸间。加上多年沉潜的绘画功力,她的团扇绘作更是清在神、秀在骨、雅在艺了。
      
经历丰富的江南才女

  读过谢小珮的文章,清通而富于文采。询问她沉浸写作的真谛,她只是淡淡地笑说:家教如此。

  谢小珮是20世纪50代出生的,可谓从特殊年代走过来的人,经坎坷,历风霜。她中学毕业后,曾到阜阳师范学校,后到界首,在合肥文物商店画工笔。1980年代进入《文汇报》,1990年代单身去澳洲。那些时光刻骨铭心,也镌刻着艺术印痕。年轻是闯荡的资本,她远赴澳洲,曾在澳洲的媒体《自立快报》“大地版”专栏任自由撰稿人,为国内不少艺术家写下一篇篇丰富可感的文章,既是对艺术保持一份亲近之意,也是让自己不再疏离艺术;后辗转来到美国,仍开有专栏,写过许多文章,既历练了文字,打下了功底,也历经风雨,寻师访友,转益多师的逸闻也多,她的艺术素质也由此得到了陶冶和提高,人生春秋愈发厚重。

  常州是谢小珮经常要回去的地方。她的画展有时也会在常州举办,有时是常州博物馆,有时是吴青霞艺术馆。常州人杰地灵,著名的艺术家就有刘海粟、吴青霞、陆小曼等。而说起常州谢家,更是一门风雅,世代诗书传家。

  其中,谢小珮的三姑妈谢月眉有“花鸟圣手”之誉,江南名儒钱名山曾称她的作品“得气之清,如月曙沐,诗书之泽、写卉木之华、六法之精一时无两”。而张大千对谢月眉也颇为欣赏,曾称“月眉画仿南田,盖毗陵正宗也”。如果当初谢月眉入了上海中国画院,应是当家花旦。而谢月眉在谢家有举足轻重的地位,郑重老师曾说:没有谢月眉,就没有今天的谢稚柳。

  谢小珮从小与姑妈生活在一起,曾经看她用弱腕挥毫,对帖写生。而姑妈对这位侄女要求也极为严格,总是不遗余力地督促她。在谢月眉的督促下,谢小珮从年轻时就打下了坚实的功底。她曾经这样写道:

  谢月眉的起居很有规律,每日打扫屋子一尘不染,物件整理得井井有条。而她对我的监管也从不放松,比如:如果我两手空空坐着,她就会说“艺不压人,本事学在肚里,谁也抢不走”。这样我必须不是读书,就是埋头画画。还有,她特别的挑剔。

  譬如:那些老式靠椅上的镂花,她要求用抹布塞进缝隙的洞内一一擦拭干净。她在谢家记了许多年的出入流水账,空下来就画画。其他的类似裁剪缝制衣服、编织毛衣、手工布鞋、煮饭烧菜,她无一不能。小时候我不懂做工要用心、要细致。后来在姑妈的指点下,知道做事不能光为做而做、敷衍了事,还要养成做事不但要认真,还要花心思、动脑筋的习惯。

  谢小珮对月眉姑妈的描述,素朴风致,从中可知谢月眉对她的影响是至深的,虽只三言两语,却成为她此生怡养的春风。姑妈去世后,她的悼念散落在诗文里:“鹤唳松杉背影飞,针针刺绣草堂微。流芳不识春晖意,报与丹青石壁归。”(《南下常州辞三姑母灵》)谢小珮有一幅《红叶双蝶图》,是癸未年夏末“填色于先父之墨稿”,与月眉姑妈的一幅《红叶小鸟》很像,均是可圈可点的艺术佳作。

  谢小珮具有温婉的江南气质,清秀儒雅,随和亲切。雅致与简洁,就是她人生的旋律,还有对待绘画认真细致、一丝不苟的态度,随时间流逝,她终将雕刻出自己日渐清晰的线条。
    
心香一瓣系父母

  “昨夜悲风入梦来,墙头百尺落篱梅。遥怜一色青光竹,记取荒园老父开。”谢小珮写的这篇《忆巨鹿园》,为悼父诗。正是风木之悲何言可及,唯心香一瓣缅怀先人。

  巨鹿园为谢稚柳陈佩秋夫妇在巨鹿路的家。谢稚柳去世前的四个月,谢小珮一直陪伴在父亲身边,可是在她飞离上海的几天后,父亲病逝,这让她痛彻难忍。为此,她曾写下怀悼文字,至今读来仍让人唏嘘感慨。她还写有《祭父坟》:“寿菊蟠藤谒宋园,松间独立孤云翻。残枝扫墓风尘静,莫道无言胜有言。”回首当年,不胜怅惘,谨为心祭。

  谢小珮从小受教于家庭,父亲谢稚柳、母亲陈佩秋对她自然是指点有加,向她打开一条通向艺术奥府的通道。对父母,她也是用才情一再书写他们,回报父母教育与养育的恩情。

  父亲是唯一嘱谢小珮学诗的人,又是首先教她习书研画的人。对父亲,她不仅写诗文怀悼,而且翻译、重版父亲的专著,来传播父亲的艺术及其精神,充盈着温厚惠德之美。

  谢稚柳先生是当代中国集书画创作、鉴定、考证、研究等于一身的艺术大家。《水墨画》是谢稚柳先生的专著,由谢小珮翻译。书分五章:一为欣赏问题;二为水墨画的确立;三为山水,具体谈吴道子与王维、唐末到宋初的北方派系和江南派系、燕文贵、赵令穰、米氏墨戏、江参、李唐派系、赵孟頫到元四家、明代画派与四大家、董其昌、四王恽吴、龚贤、道济;四为人物,有吴道子画派与武宗元、李公麟、石恪与梁楷、赵孟頫、颜辉,明代画派——吴伟到陈洪绶;五为花竹禽兽涉及:唐代的开始、徐熙的落墨、李煜铁钩锁与唐希雅金错刀、文同墨竹、李公麟马、赵佶、梁楷与法常、杨补之梅、赵孟坚与郑思肖、王渊、王冕、沈周、陈道复与徐渭、朱耷与道济等。谢稚柳的这本专著颇有古代简洁的文风,每一节文字并不长,多则千余字,少则几百字,却将古画的山水、人物、花鸟的要点一一道述,并无拖沓的文风。


  谢小珮对父亲的专著,自然慎重,为翻译这本著作,她不辞辛劳,不畏困难,逐字逐句地推敲,使每一段落变成较为理想的文字。不唯如此,她还开有“水墨画的欣赏”的讲座,通过王冕的《梅花图》、王蒙的《青卞隐居图》、北宋范宽的《溪山行旅图》、北宋郭熙的《早春图》、北宋赵佶的《枇杷山鸟》以及元王渊的《花竹集禽》,用一幅幅生动的图例讲述如何理解一幅画,如何欣赏一幅画,使欣赏水墨画更为具象化,也让更多人得以滋润《水墨画》专著中的艺术精华。


  谢稚柳先生还曾编著《唐五代宋元名迹》,这是一部重要文献资料图集,由古典文学出版社初版于1957年。谢稚柳先生亲自编选从唐、五代到宋、元各个时期各派画家的名作共计35幅,并逐幅配以谢先生从作者的生平、画风、画作的特点、鉴定等多方面进行评述的文字。这些文字中,诸如论徐熙落墨和《雪竹图》,论董源之水墨画派与《溪岸图》,论北宋《湖山清晓图》及巨然、刘道士画风之区别,论赵孟頫之山水画派并考证《百尺梧桐轩图》等各篇,都已成为中国书画艺术研究史上的经典之作。而本书所展现的35幅唐五代宋元名迹,除小部分入藏故宫博物院和上海博物馆外,多数原作后来流落海外,归于美国各收藏机构,更有多幅原作迄今寻访无着、杳无音讯。可以说,谢先生编著的本书,是这些画作面貌迄今少有的公开展示,弥足珍贵。郑重先生在《壮暮翁谢稚柳》一书(“与大师谈艺”,文汇出版社2020年8月版)中,曾与谢先生设专题探讨此书,溯画派源流,论运笔特色,识见颇深。


  为了《名迹》一书的再版,需将旧册中35幅黑白珂罗版图改换成35幅高清电子图像。对父亲的这一经典编著图书,谢小珮呕心沥血,全书收录的画作,经过她的襄助,各方联系,沟通,谈判,终得以将美国方面所藏原件之高清电子图档使用权近乎全数购得,经由上海人民出版社精心编辑,终得薪火相传,造福后来学人。

  对母亲陈佩秋她也持感恩欣赏之情。有一首《家慈》写女儿眼中的母亲形象,富于生活气息,生动而有趣味:“老母家丁有数行,居高自抱水仙香。佳名尽作装堂画,正是才人识福光。”她还为母亲写下一篇《艳艳浓心照眼迷——读陈健碧画作》一文,对其绘兰之作尤有阐发:

  陈氏喜写兰,作品为数众多。展现了她精于宋代工笔技法。所写兰花采用双钩线条,勾勒纤细简快之兰叶,柔美秀丽之花朵,敷于细致之淡彩,潜心营造宋画温文尔雅之氛围。

  观其写兰意境,恰似缤缤翠带凌寒,艳艳浓心照渥丹。犹如深谷幽兰,高洁清气,芳香飘远。其早年工笔花卉如宋人绢本团扇,无论山水或花卉,构图或技巧,均仿效宋代院画风格,秀逸典雅,极富古韵。

  知母莫若女。谢小珮的文章,典雅富赡,极具工笔意识。在典雅风神的简洁语境中,体会到母亲陈佩秋的那片兰馨古韵。

  父母于她,不只是血脉亲缘的情分,更是精神文化的皈依。她的书画作品,在淳厚清劲的气格中时露父母书画风神。一手行草更是沉秀隽美而内含劲骨,颇具谢家风范。同时,她又在慢慢描摹自己的画境——简洁而清远,抒写性情,旷然无俗世之累。
      
编译与传承汉学文化

  毕竟有着传统古典学人浓郁的审美趣味。在海外这几十年,谢小珮一直致力于汉学文化的传播与传承。她编译有《马尔智与他的〈梅伶兰姿〉》一书,将美国的汉学家推介到中国来,集中反映出中国的梅兰芳京剧艺术魅力所产生的深远影响,以及对一位美国学者的深刻影响。


  马尔智·本杰明属于美国最杰出的中华艺术研究学者之列,是当年京沪两地学术圈的共识。他勤奋著述,不断出版,在短短的35岁的年华中,留下了四部专著,以及多篇论文。有一本《梅伶兰姿》,是专为撰写梅兰芳先生的手姿艺术。梅兰芳的“兰花指”多样,有“含苞”“初纂”“伸萼”“舒瓣”“承露”“露滋”“护蕊”“雨润”“迎风”“垂颖”“吐蕊”“避风”“握蒂”“含香”“陨霜”“蝶损”“泛波”“怒发”“醉红”等53种指法。为保留如此细腻的指法,又稍纵即逝的指法,1925年,马尔智在齐如山、傅芸子、傅惜华的陪同下访问了位于北京东城无量大人胡同的梅兰芳宅邸“缀玉轩”,留下一套“兰花指”倩影。后来,马尔智根据拍摄的黑白照片,勾勒成白描,配以文字,并撰写了介绍梅先生舞台生涯的短文。在精致的篇幅里,展现出作者独特的构思,对梅兰芳舞台的手指艺术进行了高度的概括和总结,颇具学术审美价值。


  根据美国弗利尔美术馆提供的资料,谢小珮向中国读者翔实介绍了马尔智的生平,并且颇有识见地评述道:“从他所拍摄的梅兰芳舞台手指的造型中,可以看出本杰明敏锐的观察能力,他悟出中国画中四君子之一的兰花与梅兰芳剧照中所塑造的兰花指的关联。不论他是否知悉传统中国画与梅兰芳所代表的中国京戏之间的出处何在,他还是捕捉到了两者之间微妙的艺术光影。终究他是以一个异国学者的身份,在短暂的有生之年执着地耕耘出一片卓有成效的天地。从绘画到戏剧,他那独特的研究,使他的理解和想象生发出短小精悍、朴素怡然的文字。尽管他的文笔看似平淡无华,但是,他那真实思想的流露却是耐人寻味的。”

  谢小珮将这一学术人物介绍到中国大陆,对马尔智的《梅伶兰姿》和他20世纪二三十年代在中国居住期间的生活照片进行编译、出版,并撰文分析其中的艺术要旨,颇具见识,可谓功莫大焉。
      
梅花写真寄情怀

  襟怀平淡品清俊。梅花自从进入中国文人的心灵世界之后,就未曾须臾离开也。问梅、探梅、寻梅、赏梅对于古往今来无数中国文人来说,不啻为一种精神意义上的“心灵朝圣”。

  一代书画艺术大家吴湖帆先生风雅嗜古,绘制了梅花的多情,浓郁的文人风韵,飘逸的书卷气息,味之隽永,发人幽思。他曾描绘的四株梅花更为唱和词情,寄意含蓄,想象飘忽,衬高洁于简劲之表。谢小珮不仅画梅,也品梅,对吴湖帆笔下的梅花更是情有独钟。为此,她写过《倩庵写〈梅花图〉四箑》一文,从容评述,细细欣赏:

  一组为墨梅,另一组为着色梅。两幅墨梅均为老枝和新枝交叉,皆由左向右出姿,画法稍有不同。一墨笔写意老梅干,内侧略有勾勒,以写兼工;而另一墨笔写意梅干,梅瓣勾勒,为白描。线条流畅, 此尤其杰构。另两幅着色梅花均自右往左出姿,一为红萼,一为绿萼。绿梅的新枝从老干后伸出,梅花干子上染有赭石加墨色,枝干上设墨点;而唯独红梅是一老干,干子仅用墨色一笔而过,技法纯熟、笔触秀润。严格说来,四株梅花中唯独绿萼的梅干设色,其余三株的梅干均为墨色;也唯有绿萼的花蕊点了浅墨绿,其余的花蕊均用墨点代之。构图上唯有红梅出一枝老干,而其余三株皆为新老枝干互生。

  对吴湖帆的四梅花便面的赏析与评述,其实也较为形象生动地反映了谢小珮在画梅时的体会:“细赏之,两幅墨梅与两幅着色梅花上下左右前后呼应。不仅构思精巧,且极具动感。”

  谢小珮的绘作内容丰富,所涉除山水、人物,颇多花鸟,既有红深绿艳的牡丹、陶然共醉的莲花,也有傅春玉粉的蜡梅、虚空通幽的江南竹,但于我观之,梅花在她心中是别具一格的。她所绘的梅花作品也别具清气,工笔绿梅冷古含香,写意墨梅纸润生香,露叶风枝,栩栩有神。她的诗作中有一首《题老莲居士赏梅图》:“玉粉泉浆出不穷,傅春雪后尽濛濛。欣然细展瓶中白,一段清香是古风。”用笔墨捕捉了梅花最为动人之处——花之幽韵与冷香,但觉意境清隽,为人称颂。


  中国的传统文化需要深厚的人文底蕴,也需要坚韧的心灵感悟,谢小珮低调的坚守与默默传承,是浮世中的独存,于喧嚣艺界实为难得。走近谢小珮,也就走进了传统文化中那片文雅之境,真赏精微,清和雅正,值得人有更多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