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行越境与限制出境

时间：2013-4-22 11:31:52 文章来源：仲敬干　

陈逸飞作品


　　近几个月来有不少朋友见面总是问我这么二句话：“画廊生意还好吗？”，“去年画廊生意还好吗？”。我也总是回答一句：“说不好，画廊还开着；说好，有没见赚到钱。”“不赚钱还开着干嘛？”“我赚的是朋友啊！”事实上，画廊开了十年，我真的是赚（交）了不少好朋友。赚（交）了那么多好朋友，算下来开画廊还是蛮值得的。我曾天真的想把画廊这个行当做下去，但是就目前的现状来看几乎是不可能了。现状大概来自这几方面：

　　一是场地费：世上画廊，可能大部份的场地都是租赁而成的，鲜有自家起楼的例子。租赁费年年涨，这对做艺术品的一级市场来说，简直是永远的痛。因为每年赚来的利润，转手就成了人家的利润，瞎忙乎了一年，啥都没有。

　　二是艺术品拍卖行的跨境打包：如果说租赁费压垮画廊，可能还有点娇情，因为毕竟画廊也是有销售的，还能把租金给对付了。可雪上加霜的是艺术品拍卖行，又在本已苟且偷生的状态下越境承揽一级市场的份内事务，刹那间画廊变成可有可无了！比如像嘉德、保利、匡时、朵云轩、崇源等拍卖行都有属于自己的艺术空间或说画廊还傍及私洽。他们包装画家的手法虽然与画廊如出一辙，但是只有一样画廊是比不了的，那就是拍卖。人家是王婆卖瓜，当叫唤到了一定的火候时，直就接上拍了。那里还须要画廊，不是多出了一个手续！事实上，“拍行”衍生开画廊（艺术品空间、艺术中心、美术馆、艺术会所、艺术巡展等）早前就有了，只是那时还不成气候，对画廊还不是灾害。现在是“拍行”唯我独尊，看架势从今以后就没有一级市场一说了。当然，我不是眼红，因为能者多劳么；法律是也没有规定说“拍行”不能办画廊的条文！但让我留念的，是这个古老的营生。从画家方面来说，也愿意有“拍行”包办、代替画廊曾经在各方面的事务性宣传。因为不管画廊投入多少经历，你终就是扭不过“拍行”这个大腿的，最终还是要“进拍”，而当有“拍行”参与越境，很自然就揭竿而起私奔了，这也是人之常情的事。在“拍行”对画家行使一条龙的业务包办时，画廊就得无所事事，成为多余的了。

　　三是画家：画家也即商家在艺术市场上、圈内外早已习以为常。自主经营，自成一体又是中国画家成为个人营销中心了。也就是说本来有画廊去做的事，画家也在兼顾。而这种兼顾，画廊是无权过问的。

　　四是税收：艺术本应是政府扶持的，税收应是相对的。但是在高税额下，画廊纷纷远走高飞，或干脆关门大吉了事。

　　五是限制出境：前些时候国家又公布了第二批《1949年后已故著名书画家作品限制出境鉴定标准》他们是：作品一律不准出境者(1人)吴冠中。作品原则上不准出境者(2人)关山月、陈逸飞。代表作不准出境者(21人)刘旦宅、启功、张仃、娄师白、黄苗子、程十发、蔡若虹、黎雄才等。这24位艺术家都是国内外相当知名的，这样一限制，使本来有海外客户关系的画廊，顿时失去了方向。内需拉不动，外需不让拉，将画廊画地为牢了。画廊就在“越境打击”与“限制出境”等多种状态下被边缘化、边远化。但是画廊能否岿然不动！如是。

　　　词曰：

　　　山下旌旗在望，
　　　山头鼓角相闻，
　　　敌人围困万千重，
　　　我自岿然不动；
　　　早已森严壁垒，
　　　更加重志成城，
　　　黄洋界上炮声隆，
　　　报道敌军宵遁。”
　　　——毛泽东


　　　　　　　　　　　　　　　　　　　　　　2013年4月20日仲敬干草就于上海阴雨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