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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白雪与下里巴人
- 时间:2012-12-4 17:46:03 文章来源:仲敬干
马克·罗斯科的《橙 红 黄》
对于美术作品这一块,无论是怎么样的作品,什么人画的,都会落入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怪圈。事实上,作为一件美术作品(顶多也就是一幅画嘛!)它首先应考虑到某些方面、某些人的承受能力,虽然不能达到人人看懂的目的,但也不必要太曲高和寡,太阳春白雪了。比如:一幅名为《橙 红 黄》的抽象画在佳士得拍出了5.47亿人民币的天价,惹来一片惊诧议论之声。该画由著名抽象派画家马克·罗斯科所作。网友在微博纷纷转发该消息之余,主要对这幅画的成交价提出质疑:“就三个色块?一,不知画家要表达什么,二,我很疑惑,它哪里就值这么多钱了?”看起来如此“简单”的画为何能拍出这等高价?(2012年07月27日 南京晨报)
马克·罗斯科究竟是何方神圣?一块大被单就卖了这么多银子?马克·罗斯科(1903—1970)生于俄国,十岁时移居美国。马克·罗斯科生性固执,处世态度颇为僵硬,生前与不少人关系闹僵。不过,他在绘画上的执著从未改变,他常常彻夜不眠。1970年2月25日,他用割腕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他是美国著名的抽象画大家之一。
网友的追究,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像这样的作品,能有多少艺术技法?换个老太也能涂抹一块出来。不过抽象作品往往是这样子,看似简单的条块或一些杂乱无章的穿越,然而慢慢地在这些无序中,我们会感受到一种无边无际的,放任自流的快感在心头无中生有。
当然对于《橙 红 黄》能拍出这么高的价格,是否就值这么多钱?就不是本人能参与得了的事了。我仍然认为美术作品还是应多考虑到“下里巴人”。
南怀瑾先生有一篇短文写得极妙,不妨抄下来,或许能说明点问题了:题《名实之间》
“古人有一种新的观念产生,往往不敢直说是自己的新观念,一定假托古人。如古人做诗,常常有好东西,却不敢出名,而假托古人。”
“最著名的例子,著《文心雕龙》的刘勰。古代从事文学的人,几乎没有不读他的《文心雕龙》的,这本书等于是中国古代最高文法的境界。”
“当他想成名的时候,写了一篇文章,去拜访当时很有名的大文豪沈约,请求指教推荐。沈约把他的文章瞄了一眼放在一旁,对他说:‘还早呢,年轻人,慢慢来。’这一下,刘勰受了相当大的打击,但他非常聪明,懂得沈约的心理,一声不响回去了。等了半年,把原来那篇文章,稍稍变动一下,然后再送沈约,说这篇文章,是一位古代大文豪绝世的稿子,被他找到了,请沈约批评。沈约接过来阅读,一字一叹,大为叫好。可是等沈约读完了,赞美了半天,刘勰才说,这就是半年前送来请你批评,你说不好的那篇文章!”
“再举一个近代的实例。以前在上海出品”无敌牌“牙粉的家庭工业社大老板,年轻穷困时投稿谋生,都被退稿,后来办了家庭工业社,执上海工商业界牛耳,各报纸杂志,都以高额稿酬请他写文章,他把过去被退回的文稿再度寄出去应付,登出来以后,人人都说好。”
“从这两个故事上,我们看通了所谓成名与不成名,实在没有什么道理。”
类似这样的事,就是现在我也有碰到过。某日我拿出一幅谢稚柳先生的作品给专家看。专家说假得离谱了,当我拿出谢老在延安饭店画这幅画的照片时,专家又说,让我再看看。然而我再没让他看过。
《橙 红 黄》的成功之拍出,有没有这些成分呢?不得而知了。诗曰:
板凳一坐十余年,
橙红黄品比蜜甜。
横看成岭侧成峰,
不可怙名自诩仙。
2012年12月4日仲敬干草于延安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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