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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墨与自然——梁真的山水画

时间:2023-2-6 22:03:51  来源:中国文化报

山深松翠岭 初雪花乱开(国画)

92×45厘米 梁真

   中国画的审美有自己独立的评判标准,它是建立在中国传统文化儒、释、道思想基础上的时代呈现。汉尊儒,晋崇道,唐尚法,宋尚意。这些都是时代大背景对审美的加持。对艺术而言,至为关键的是社会思想的解放与艺术家的思想自由,而非物质的富足。

   遍览历代大师的经典作品,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自然,这种自然不是自然界中的自然,而是经过艺术家萃取后的自然,即“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还是山”的第三境界。无论是八大山人,还是黄宾虹,其晚年经典之作皆是如此,多一笔就繁,少一笔还不够,处处恰到好处,如自然界之佳境、亿万年自然之造化。这是一个艺术家一生审美的笔墨结晶,没有固定范式可循,既有纵向的格调,又有横向的笔墨呈现,风格易得,格调难求。

   品评中国画,必当谈及南朝齐谢赫《画品》中的“六法”。其中“气韵生动,骨法用笔”更是衡量中国画品质的重要参考。如果说“气韵生动”是中国画的精神张力,那么“骨法用笔”就是打造精神张力的核心基础元素。中国画特有的笔墨技法就是良好的书法用笔,尤其中国的大写意绘画,自诞生之日就是靠书法的书写用笔得其神韵,也就是如何把笔墨驾驭的能力修炼到一个极高的层面,在画家个体审美的引导下,恰当地将对象的形状和质感描绘出来。与气韵作比较的话,气韵指“神”,则骨法指“形”。我们常讲究“神形兼备”,说明“气韵生动”和“骨法用笔”是密不可分的。作品没有“骨法用笔”的支撑,就谈不上“气韵生动”;如果只有“骨法用笔”,而没有包含生命激情的注入,作品的神采也会大打折扣。

   梁真出生于上世纪40年代,人生经历正是西风东渐、传统书画受压抑的时段,也是中国各方面发展变化最为快速的阶段,文化由封闭到开放、思想从固化到多元、人心也在物质诱惑中变得极度浮躁而失去定力。

   梁真并没有被扑面而来的时代大潮所裹挟,依然坚持中国传统绘画的正脉,以书入画,笔笔生发,于浓、淡、干、湿,急、徐、畅、涩中,书写山川之美,直抒胸臆。从梁真的笔墨中,既可以看到“气韵生动”,也能看到“骨法用笔”,并有机地统一在其作品中,毫无矫揉之状,正如梁真之名:“真”,实属难得。既有黄宾虹山水画元素的浸染,又没有被其画风困囿,自我个性的审美鲜明,虽年近耄耋,笔锋劲健,老辣雄强之气依然,这是一个画家进入更高境界的标志。

   梁真曾言:“‘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书画之道,乃寂寞之道,何为浮名所困。万物中,花开花落,人世间,悲欢离合,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艺海无涯,学无止境,知足者常乐,宾翁曰‘神采为上形质次之’。好在一个‘玩’字罢了。”倘若梁真无意于佳又能删繁就简,脱俗澄明,将会更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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