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 王翚 夏木垂阴图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清 王翚 山窗读书图 故宫博物院藏

常熟言子墓牌坊

常熟昭明太子读书台

　　虞山的历史文脉传承有序；不是很博大，却是很精深。

　　尽管曾经巍峨的言子墓前三间冲天式牌坊及其蜿蜒的墓道，今天被淹没在时代的发展和现代化建设的成就之中，已经远不如以前那么引人注目，当然也就没有了我上个世纪80年代初期第一次造访时的感觉。而人们所看到的只是古迹，却忽视了历史和文化。可是，言子作为春秋时孔子3千弟子中唯一的南方人，其南方夫子的形象以及在人们心中的地位，那是连接这一文脉的重要的节点，是最具代表性的地方文化的标志。而离这里不远的“读书台”，曾经是梁代昭明太子读书的地方。这里的清幽最适合读书，也适合传道受业。我的导师温肇桐教授曾经在这里给我以教导，并请我喝茶，使我受益至今，而那茶香的萦绕于今不散正是文脉传承中的力量。

　　这个地区的文明昌盛，文化发达，使得与这一富庶地区紧密关联的文艺，同样不同于一般。在书画领域，自从元代黄大痴（黄公望）引领时代的发展，成就了这一地区书画发展中的一个又一个高峰。“虞山画派”的地域性及其发展，以王石谷（王翚）为首领。不管是“虞山画派”，还是与其他画派的联系与传承，都显现了这一地区文脉的延续和发展。毫无疑问，在名震天下的清代“四王”中，王石谷的名声显赫，代表了这一地区绘画发展成就的高度，也增添了这一地区文脉传承中的一些具体的内容，包括人们的生活方式和读书的传统。所以，就绘画而言，尤其是在山水画方面，秉承了黄公望以来的历史发展，使得这一地区的人们在谈论绘画的时候，总是那么充满着自信。文化的发展就是这样，自信是建立在成就的高度之上；如果没有成就，如果没有发展，所有的自信都是空中楼阁，都没有意义。

　　在江南书画的发展中，从“元四家”到“吴门画派”，再到“四王”，可以说是高峰迭起，代有传人，而且每一个时代都有自己的特色。可是，到了清代“四王”以后，正因为王石谷的“集大成”而有了这个时代中的神圣地位，经由清末的“小四王”，却显现出了日益衰落的颓势。所以，到了20世纪初，“虞山画派”被新时代的发展所淹没。然而，这个地区的文化、文风与文人以及与之相关的诸多问题，依然成为一个历史研究的对象。而今天这里的画人很多，而还也有美术教育的支撑，同样有着今日的繁荣，却完全没有了王石谷当年的那般景象。当年人们蜂拥而来朝圣这位“画学正宗”，王石谷家是户外履满，一切都可以想象。

　　当然，这里必须要提到的我的导师温肇桐先生的历史性的贡献。作为美术史论家的他从研究黄公望到王石谷，发掘家乡的文化资源，将他们成为美术史中的重要篇章而推波助澜。显然，每一代的艺术家，每一代的研究者，都有对于艺术史的贡献。虽然就整体而言好像是微乎其微，可是，他们每一点贡献，每一本书，每一篇论文，都承载着与之相关的深厚的历史，都有着他们的劳绩。

　　最近看到夏淳先生所著的《虞山画派史纲》文稿，这是常熟在学术研究方面的新的成果。这本书的特点除了史料的梳理之外，还加进了发展中的新的地方上的名家，显现出了这一地区文脉相传的当代特色。因此，这本书或许可能成为连接古今的一个方面的研究成果。

元 黄公望《富春山居图》

元代画家黄公望像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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