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s the Date Today？（今夕是何年）（文本装置）　李怒

　　1969年，在阿根廷诗人、作家博尔赫斯出版的诗集里，有这样一句：“没有什么是建于磐石的，一切皆在流沙之上。但我们的责任就是建造，仿佛流沙就是磐石。”它被镌刻在艺术家李怒的记忆深处，如今正以“流沙即磐石”成为他个展的主题，传达出“一粒流沙般的个体应该成为磐石般坚韧的存在”的意义——9月17日至11月15日，由今日美术馆主办的“李怒：流沙即磐石”在今日美术馆展出，展览呈现了李怒的20多件作品，涵盖雕塑、装置、影像、绘画等多重媒介。

　　在欧洲的学习与游历，促成了李怒对于地缘、边界或差异性的持久关注和表达，也为他在聚焦本土议题时提供了丰富的参照系。李怒在作品中对于当下处境的回应充满了活跃的想象力和跨文化的征引，他对于艺术的转化逻辑与价值是：“作品的意义建立在对某些事件的思考上，而非这些事件本身。”

　　有着汉白玉、铸铜等如“磐石”般坚韧的材质，也有水银、铝、蜂蜡、羊脂等如“流沙”般富有变化和张力的材质，展览主题正以多种代表“流沙”和“磐石”特性的材质在李怒的作品中具象地呈现。在《庇护所》《命名是一种悲伤的行为》《羊脂球》《如果你看到她，问她好》《眉毛是你的羽毛吗？》《世界就是世界就是世界》《一切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等作品中，充满着硬度与柔软、声音与温度的多重交互，艺术家通过对两极材料的平等交互运用，巧妙地平衡“脆弱”与“坚韧”的关系，通过作品试图讨论身体的感知如何连接人类之间的情感，同时促成对于地缘、边界或跨文化差异性的持久关注和表达。除作品本身，展览还呈现出李怒在特定时间段内回应外部环境以及反观自身的思考，比如展览空间内的半隔断式造壁、纱网装置对展厅布局的隔断，都促使观众重构观看体验。这种对于空间的控制力和想象力令本次展览的策展人朱朱感到惊讶：“雕塑可以说是李怒的母语，但他显然受到仍在不断演进的‘社会雕塑’观念的影响，将雕塑视作行为，以及行为的痕迹与结果，以此讨论个体如何介入和抽离这个快速变化的现实世界，同时，如李怒自己所言，这也是在重新讨论雕塑，挖掘雕塑语言的可能性，以及身体、雕塑、影像之间的延展性，我将它们之间的边界模糊化，来应对‘今天的复杂性’。在具体的创作中，李怒会运用含有变化性的材料，譬如铅、冰、羊脂、声音或气味，表征种种不确定的状态与关系，从而使作品的语义在空间中得以延伸。”

　　“沙是从石头中来的，它们中间有一个不断变化的关系，就像博尔赫斯所说，我们的责任是建造，要把流沙当成磐石一样去建造。这里面传达出坚韧的精神，不管是作为整体的磐石，还是个体的流沙，坚韧的精神在今天尤为可贵。”李怒说。在今日美术馆1号馆的东侧外墙上，呈现着巨大的标语“What’s the Date Today？”（今夕是何年），这是李怒为此次展览特别创作的文本装置。今日美术馆馆长张然表示：“李怒不拘泥于创作的形式和风格，把当下偶然、突发和真实性的存在融入到作品中，以具有冲突感的方式呈现自己最真实的思考和体验。‘流沙即磐石’正如今日美术馆的20年，虽跌宕起伏，但勇敢开拓出一条独特的发展之路，在不确定中继续砥砺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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