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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西域憾(二)库木吐喇石窟记实

时间:2022-9-16 20:33:56  来源:肖谷工作室

瀚西域憾 —— 西域行记

(二)

库木吐喇石窟记实

关于库木吐喇石窟

库木吐喇石窟窟群区位于渭干河北端东侧山下    摄于2000年后

  库木吐喇石窟位于天山南麓和塔里木盆地北缘的库车 县城西北 25公里处。为古丝绸之路的要冲,汉属龟兹国。

  库木吐喇石窟开凿于约公元5世纪至回鹘时期,现有洞窟114个,其中保存有壁画的洞窟约48个。

库木吐喇石窟窟群区第46窟主室窟顶(约公元6世纪), 选自丁和《丝路精魂·丁和古代龟兹石窟壁画艺术纪实》p137

  库木吐喇石窟保存有丰富而 独特的石窟 建筑、壁画、塑像和题记等,是新疆境内规模仅次于克孜尔石窟的第二大佛教石窟寺,其开窟造像的延续时间较克孜尔石窟长了约三个世纪,保存的唐代与回鹘时期石窟较多,是研究新疆地区佛教石窟及壁画艺术发展、演变不可缺少的资料。

库木吐喇石窟窟群区位于渭干河北端东侧山下   摄于2010年后

  库木吐喇石窟由南向 北绵延 分布4千米之多,按照石窟所处位置,可大致分为两个区域。一是位于大河南端东岸的谷口区,散布着已编号的洞窟34个。二是位于渭干河北端东岸的窟群区,现有已编号洞窟80个。石窟的形制有中心柱窟和方形窟等,按其功能可分为礼拜窟、僧房窟、讲堂窟和禅窟。

2007年肖谷与扬尧坐马车前往库木吐喇石窟的路上(距肖谷第一次去库木吐喇石窟的1999年已过去8年)。

肖谷在库木吐喇石窟学习考察   摄于2017年

肖谷在库木吐喇石窟学习考察   摄于2017年

肖谷在库木吐喇石窟学习考察   摄于2017年

1、库木吐喇石窟抢救性壁画临摹记事

  20世纪60年代中期,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水电部门(南疆水利指挥部)在库木吐喇石窟保护区范围内修建渭干河段水电站,自治区指示先修围堤(保护石窟),但南疆水利指挥部却先修水电站,致使大坝截流导致窟群区水位上涨,造成崖壁下层沿河十余个 洞窟被水淹没,壁画遭水浸泡,受水害侵蚀的洞窟多达三十多个。1976年修建完成窟群区外的围堤并把水淹洞区抽干,表面上看大部分洞区地表没水了,但地下水位还是很高、洞区很潮湿。

此图为法国汉学家Pelliot于1906年至1908年期间拍摄的库木吐喇石窟“五联洞”照片,从中可以看到沿河的洞窟状态。(左方为著名的“五联洞)

卡仑·德雷尔《渭干河边的库木吐喇石窟》摄于20世纪初

卡仑·德雷尔《渭干河边的库木吐喇石窟》(局部)摄于20世纪初

德国探险队20世纪初摄于的渭干河边的库木吐喇石窟

  1989年自治区人民政府 拨款50万 元用于抢救库木吐喇石窟壁画,文化厅文物处组织壁画临摹工作组,成员有 袁廷鹤、王建林、史晓明、徐永明、张爱红五位美术工作者,袁廷鹤为(临时)壁画临摹工作组组长。

  以下为袁廷鹤《艺术佛缘我所经历龟兹石窟壁画临摹》与史晓明《龟 兹 壁 画 临 摹 与 文化 传承 》等人回忆库木吐喇石窟壁画抢救性保护与临摹工作:

  克孜尔石窟研究所的这次库木吐喇石窟壁画抢救性保护与临摹工作,重点是对窟群区底层临河遭受水害的部分洞窟进行壁画临摹和揭取异地保存,还对 部分洞窟 进行 临摹、测绘、记录、摄影等工作。

库木吐喇石窟窟群区第43窟— 菱格动物画(约公元10世纪), 选自丁和《丝路精魂·丁和古代龟兹石窟壁画艺术纪实》p129   (非抢救临摹壁画内容)

  壁画临摹工作是从1989年6月开始至1991年底结束,历时三年 , 并且没有外面的 画家参与。那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克孜尔石窟研究所自己的画家组织的大 型临摹工作 。临摹的对象主要针对靠河边的低矮进水和 潮湿的洞窟壁画 , 先后临摹洞窟达17 个  ( 有第2窟 、 第10 窟、第1 1窟 、第 xZ窟 、第13窟 、第14窟 、第巧窟、第16窟 、第2 7窟 、 第2 8窟 、第2 9窟 、第3 1窟 、第3 3窟 、第3 8 窟、第5 8 窟和沟口区的新0 1窟 、新0 2 窟 ) , 最后完成壁画临摹成品 14 2 . 84 平方米。 其中袁廷鹤临摹 42 . 1 6平方米、史晓明临摹 33 . 1平方米、王 建林临摹 31 . 5平方米、徐永明临摹 25 . 7平方米、张爱红临摹10 . 4 平方米 , (临摹品均藏于克孜尔研究所 ) 。

  袁廷鹤回忆:“1988年自治区文化厅提出要在库木吐喇石窟进行抢救性临摹,组织了一个壁画临摹工作小组,成员有史晓明、王建林、徐永明,我也被调到组里,还有李丽也在组里作石窟记录工作,从1988年 到 1990年,三年的时间,每年大约有半年在 库木吐喇拉工作。经过这次长时间的坚持,凡沿河受水灾的洞窟壁画基本临完。”

  这次抢救性临摹起到极其重要的作用 ,如袁廷鹤临摹第33窟穹窿顶的《一佛二菩萨》,袁廷鹤回忆:33窟是个方形穹顶小窟,窟里进水很深,水抽不净,顶上有佛、菩萨的壁画,画面的底层很潮,把画临完不久,在作窟顶加固时,窟顶塌毁了,只存照片和临品了。又如:张爱红临摹的第38 窟主室地面的石膏画,绘制完成后,两个洞窟部分坍塌永远地消失了 , 临摹品就成为仅存的资料并具有了文物价值。

袁廷鹤临摹第33窟穹窿顶的《一佛二菩萨》

  这次抢救性临摹保存了一些 濒临危险的壁画。此外,壁画临摹白描数量远远超出壁画的临摹品。  

张爱红、史晓明《克孜尔石窟线描集》安徽美术出版社1994年版

  1991年新疆克孜尔石窟研究所委托敦煌研究院技术保护所派出以李云鹤副所长为首的技术专业队伍的协助下,帮助克孜尔石窟研究所专业人员,其中美术室工作人员是参与者。

  据《库木吐喇石窟已揭取壁画保护修复研究报告》:为了抢救这批珍贵壁画,克孜尔石窟研究所委托敦煌研究所的技术人员干1991年针对库木吐喇石窟 临河的洞窟 壁画 险情严重的第10、11、12、14、15、16、38、61窟等8个洞窟面积近100平方米的壁画 进行了揭取,揭取修复过的壁画漫漶、变色,有的形象仅依稀可辨。现保存在克孜尔石窟文物库房,如今这些壁画虽经2014年修复处理过,但与百年前国外探险队拍的黑白照片甚至和80年代拍的彩照比较大部分色彩、 线条已呈模糊不清状态。相比之下,这批临摹品忠实还原壁画相对完整性和清晰度。但与没有被揭取、仍保存在原洞窟的壁画也与摹品差别不小,如2009年9月出版《中国新疆壁画艺术 第4卷 库木吐喇石窟》第104页的101插图《帝释天及妃》中妃的腰腹部呈现明确的石绿色,而壁画现在已经受潮、氧化变色成黑褐色。

库木吐喇石窟窟群区第14窟主室正壁上部西方净土变壁画揭取修复后拼合示意图 

袁廷鹤在揭取之前临摹的库木吐喇石窟窟群区第14窟主室正壁上部绘大幅西方净土变壁画(对比上图要清晰许多)

库木吐喇石窟群区第16窟主室左侧壁壁画经变画揭取部分画面

克孜尔石窟研究所赵丽娅绘制库木吐喇石窟群区第16窟主室左侧壁壁画经变局部揭取壁画(局部)——引自《库木吐喇石窟内容总录》新疆龟兹石窟研究所编P111

其中库木吐喇第12窟被德国探险队揭取的“菩萨像”曾于1982年展出于美国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的藏品为德国柏林亚洲艺术博物馆的《古丝绸之路》展。(见下图)

这幅“汉风”十足的壁画,展览画册说明:图63—拜菩萨Kumtura(库木吐喇),寺庙(洞窟)12,8-9世纪壁画,高63.0x宽31.5厘米。(编号)MIKIII 8377

  这幅残片是整个中亚地区色彩丰富的壁画中最好的一幅。它是从墙到门的右边在 Kumtura寺庙12。

  在构成图片右侧边界的蜿蜒带旁边,是一个崇拜菩萨的形象。他的头上有一个大光环,他的头发在发髻下面用一条带子扎着。他的上半身披着飘动的围巾。由两个不同颜色的部分组成的衣服从臀部垂下来,周围系着白布。左边部分保存的雕像,戴着华丽的饰物和王冠,保存着一份印度手稿。在右下角是一个头部的侧面与斜灵光。在下面和左边,可以看到一个头部和光环的遗迹。

1982年展出于美国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的藏品为德国柏林亚洲艺术博物馆的《古丝绸之路》展画册

1982年展出于美国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的藏品为德国柏林亚洲艺术博物馆的《古丝绸之路》展画册

2、库木吐喇石窟16窟“飞天”故事

库木吐喇石窟窟群区第16窟揭取壁画(2014年修复)

库木吐喇石窟窟群区第16窟主室正壁

库木吐喇石窟窟群区第16窟主室正壁旧影——引自刘韬《唐与回鹘时期龟兹石窟壁画研究》

库木吐喇石窟窟群区第16窟主室正壁示意图——引自刘韬《唐与回鹘时期龟兹石窟壁画研究》

库木吐喇石窟窟群区第16窟主室正壁右侧“飞天”(现藏于德国柏林亚洲艺术博物馆)

库木吐喇石窟窟群区第16窟主室正壁右侧“飞天”(现藏于德国柏林亚洲艺术博物馆)复位示意图

库木吐喇石窟窟群区第16窟主室正壁“飞天”(现藏于德国柏林亚洲艺术博物馆)


库木吐喇石窟窟群区第16窟主室右侧壁的经变画(未揭取前状态)——引自刘韬《唐与回鹘时期龟兹石窟壁画研究》

库木吐喇石窟窟群区第16窟主室右侧壁的经变画(未揭取前状态)局部——引自文物出版社與日本平凡社1993年出版的《中國石窟·库木吐喇》

临摹第16窟右侧壁的经变画《飞天》

克孜尔石窟研究所郭峰临摹第16窟右侧壁的经变画《飞天》

  据《库木吐喇石窟已揭取壁画保护修复研究报告》:对地势较高的 库木吐喇第 42和43窟进行简单的加固并 作为揭取下壁画 的库房。同时,对新1窟内 危岩体也作了简单的保护加固处理。

3、库木吐喇石窟“五联洞”故事

卡仑 ·德雷尔《渭干河边的库木吐喇石窟》局部  摄于20世纪初

库木吐喇石窟“五联洞” 摄于2000年代

库木吐喇石窟“五联洞”  摄于2000年代

库木吐喇石窟“五联洞”入口处第67窟通至第68窟隧道崖壁砂岩上唐人题刻

库木吐喇石窟“五联洞”入口处第67窟通至第68窟隧道崖壁砂岩上唐人题刻拓片


库木吐喇石窟“五联洞”入口处第67窟通至第68窟隧道崖壁砂岩上唐人题刻双构

  库木吐喇石窟“五联洞”入口处第 67 窟通至第68窟隧道崖壁砂岩上唐人题刻文字内容:

  郭十九称姚希芝记

  河东郡开佛堂

  建中六年六月廿日

  此题刻字体所显示为颜(真卿)体,可见 书写者之前当从长安而来,或为中原汉人官兵或文人……


颜真卿(自书告身贴》局部

  题刻注明“河东郡”,当为唐代蒲州 (即河东郡)府兵驻防西域的机构。

  到l唐德宗贞元元年(785),龟兹地区仍有河东郡人在当地活动。

  以上库木吐拉石窟 第 67窟通 至 第 68窟 隧道中,存有“建中”纪年题刻的“ 建 中六年”即德宗贞元元年,  这一误记当是西域与中原交通阻绝信息不通所致。

  蒲州(即河东郡)府兵驻防西域,到德宗贞元元年(785), 龟兹地区仍有河东郡人在当地驻军的活动信息。

  学者马世长先生认为,郭十九珎、姚希芝可能即为凿窟工匠, 但也不排除 二人为河东郡人的可能。他们在 “ 建中六年 ”六月二十日 作此题刻,表明 当时龟兹仍有河东郡人在此开佛堂,从事佛事活动。

  开元二十五年(737),唐朝开始在全国全面推行募兵制,天宝间的“ 河东郡行营” 应当就 是此种长住边军 者, 他们可带家口,并有 田地屋宅,有的可能就在当地娶妻生子,组建 家庭。 他们一直 保“河东郡”这一名称,其目的无非是以此来表明自己的身份和籍贯。

  所渭“河东郡行营”,即是河东郡军驻防于碛西的行营。

唐建中二年起(781年),安西地区开始铸造“大唐建中”钱

  这是一枚平淡无奇的铜钱,甚至上面的字还有些奇怪,但它的背后确是安西军民万里悬孤,泣血死守,不失对祖国的一片耿耿忠心的历史见证。 

  安史之乱后河西被吐蕃占领,安西都护府、北庭都护府从此被切断了 与大唐的联系, 成 为一块飞地。直至808年龟兹陷落,安西军孤军坚守了42年!

  “万里一孤城,尽是白发兵”,描述的就是最后的安西老兵。 

  唐德宗建中元年,一小股部队成功突围 到达长安, 朝廷知道了安西还有军队在抵抗,于是令郭昕为安西大都护、四镇节度观察使,并且诏令四镇将士均按等级破格提拔七级,封郭昕为武威郡王。

  也正是在这时,郭昕知道唐已经换了“建中”这个年号。 

  为了鼓舞士兵们的守土精神,从建中二年起(781年),安西地区开始铸造“大唐建中” 钱,以这种独一无二的方式表达对国家的忠诚。 

1909年新和县通古斯巴西古城出土的《杨三娘借钱契约》

  这种独一无二的方式表达对国家的忠诚还体现在 1909年 新和县 通古斯巴西古城出土的《杨三娘借钱契约》文献上,其落款日期是“大历十六年”,而历史上大历年号只用了十四年。

  大历十六年(公元781年)实际上  是建中二年,因安西与 内地 完全隔绝,不知道唐朝年号已于公元780年改为“建中”,仍袭用大历年号。由此证明 这时的安西军已经和中原彻底失去了联系。

  但这被记  “错”  了的时间向人们述说的是,当时安西 守军对 祖国的一片耿耿忠心。

出自库木吐喇石窟的废墟(尚未确定地点)中整理出的壁画残片高23cmX宽29cm(现藏于德国柏林亚洲艺术博物馆)

  在德国柏林亚洲艺术馆中 藏有一件来自库木吐喇石窟的壁画。这幅壁画的中原画风,与同时期的佛教题材绘画不一样,显得非常格格不入。

  从这幅壁画中官兵的服装特点显然不同于传统唐代军队造型来看,这幅壁画很有可能描绘的是安西都护府最后一位大都护郭昕受杀的最终场面。

  郭昕是唐代名将郭子仪侄子,经其举荐前往西域掌管安西都护府。这位郭昕不负自己伯父的举荐,他整顿了安西四镇军备,并且和北庭都护府 以及 反对吐蕃 的沙陀、回鹘联合,成功遏制了吐蕃对西域的攻势。

  虽然 郭昕和 李元忠一度 抵挡住了吐蕃 的进攻,但是西域地区人口甚少,因此在没有中原地区的人力输入以及其他方向的牵制情况下,难以长期与吐蕃对抗。

  加之吐蕃对陇右和河西的侵占,也截断了西域地区通往中原的商路,因而作为安西四镇重要 的经济 来源的 商业,受到了极大的破坏。

  于是,西域经略之势已显式微。

  壁画内容是否这样解释?这有待于后人作深入研究了!

库木吐喇“五联洞”外观   摄于2000年代

库木吐喇“五联洞”由内观外(1)摄于2020年代

库木吐喇“五联洞”由内观外(2)摄于2020年代

库木吐喇“五联洞”由内观外(3)摄于2020年代

库木吐喇“五联洞”由内观外(4)摄于2020年代

库木吐喇“五联洞”由内观外(5)摄于2020年代

此为库木吐喇石窟第68窟主室券顶壁画,清洗后暴露出绘画内容,绘器乐自鸣,有14种不同乐器如:排箫、拍板、笛、琵琶、筚篥、笙、竖箜篌、古琴、腰鼓、答蜡鼓、扁鼓、大鼓、横笛、鸡娄鼓。(壁画里共有16种乐器,其中两种重复出现。)

克孜尔石窟研究所郭峰复原库木吐喇石窟第68窟主室券顶壁画线描

渭干河南岸看位于渭干河北端东侧山下 库木吐喇石窟“五联洞”  摄于2000年后

4、关于库木吐喇石窟雕塑记事

  库木吐喇13窟有3尊犍陀罗艺术风格的泥塑加彩绘小型天神像,于1907—1908年间被德国探险家冯·勒柯克携去(见下图)。

库木吐喇13窟(一)高29.5cm   犍陀罗艺术风格小型天神  —— 引自(德)冯·勒柯克《新疆佛教艺术》上册第41页

库木吐喇13窟(二)高39.5cm  犍陀罗艺术风格小型天神  —— 引自(德)冯·勒柯克《新疆佛教艺术》上册第41页

库木吐喇13窟(三)高29.5cm 犍陀罗艺术风格小型天神 —— 引自(德)冯·勒柯克《新疆佛教艺术》上册第41页

  有趣的是,这三尊天神像均裸露上身,展示两乳(这使人联想到 古代朝鲜半岛女性的“露乳装”)。作为佛教的传播 范围地域,这两者之间又有何文化与习俗上的联系,有待考证。

  但是其中第一尊天神像的发型巳然具有东传菩萨像发型。

5、关于库木吐喇石窟相关资料

  法國漢學家Pelliot西域考察圖像資料,出自法國重要出版商Librairie Orienta listePaul Geuthner家族收藏,爲1920 年出版MISSION PELLIOT西域考察叢書 所專門制作的插圖匯編,爲Pelliot于1900年至1908年數次來華考察留下的珍貴影像資料。

法国汉学家Pelliot于1906年至1908年期间拍摄的北京及西域考察图像资料共九册

  资料分爲三個部分,首先是其于北京 所見各類珍貴文物(共兩卷),同時,以其赴 敦煌考察所拍攝的影像資料(共兩卷),第三部分 是其對于中國西部地區石窟寺考察所拍攝的影像資料(共五卷),各種内容經過仔細的編排,可見Pelliot親筆題寫的圖注等,爲近百年來 首次現身學術領域及 拍賣市場,具有極 强的藝術 及史料價值。

  1899年8月15日,年輕有爲的東方學學者Paul Pelliot,在其導 師?douard Chavannes 及Sylvain Levi的敦促下,以寄宿生的身份前往法國遠東學院在西貢的新校區 工作學習。次年,21歲的他被派遣到北京爲學院收集手稿和文獻。

  此九卷中的兩卷Lot7217應拍攝于此期間。在19世紀末20世紀初期后的中亞,瑞典、俄羅斯、德國及英國的歐洲探險團隊紛至沓來。

  1905年,Pelliot代表法國成爲中亞探險隊隊長,并獲得了來自科學院、自然博物館和地理協會的鼎力相助。

  在1906 年7月15日 至 1908年 10月1日 期間,Pelliot在幾本小册上幾乎一日不落的書寫了他的探險日記,與之相搭配的影像資料亦囊括在此次拍賣的九卷相册之中Lot7218 Lot 7219。其中舆Pelliot的科學研究尤爲相關的部分,比如在圖木舒克、都勒都爾一阿護爾和蘇巴什佛寺書寫的篇目,已經在其學生Louis Hambis(韓百詩)的指導下自1961年起逐步出版刊登,但日記的全部内容却從未作爲一個整體出版,與其相配套的圖像資料亦從未作爲一個整體出版,此次的圖像資料幾乎囊括了其在中亞及中國全部的影響成果。

  尤其 Pelliot在 1945年的 突然離世,其遺留下來的手稿和圖片亦在時光中成爲這20年歐洲對于中亞探險最大的遺珠。

  此九卷影像集中可見Pelliot生前曾認真的對于其探險經歷進行整理和編輯,其中兩卷以敦煌設立專項,另外五卷則囊括了中亞地區重要的石窟寺資料,對于研究中國西域地區的歷史有着十分重要的學術價值。

  這九卷影像资料的露面使得我們可以領略那一代海外漢學家探險的面貌,可以再次從這批珍貴的影像資料中重新理解那個時代的历史性發現。

摄于20世纪初的渭干河边的库木吐喇石窟群 ——— 选自法国汉学家Pelliot于1906年至1908年期间拍摄的北京及西域考察图像资料

6、参观库木吐喇石窟的一次奇遇

库木吐喇石窟外景—— 选自丁和《丝路精魂·丁和古代龟兹石窟壁画艺术纪实》p91

  话说2017年7月,肖谷与好友陈墨之、晴秋、张革、冯岚、施苏萍、施中华、李衡、赵九杰等前往库木吐喇石窟参观考察。

左起:肖谷、施中华、赵九杰、李衡、冯岚、晴秋、李强、张革

  当走出渭干河了边的一个洞窟时,有一只超低空滑翔般的大鸟(若在洞窟中看见的“金翅鸟)迎面飞来,大家一下子蒙圈了,整个场面呈现出静止状态,当大鸟掠过大家的头顶飞向远处时,才惊呼恍如仙境,纷纷拿出手机拍摄这只神奇的大鸟。

  张革最先拍下这一奇景。

  事后连陪同的维族解员也连连称奇妙,说从未遇见此等奇事。又说:一般少见鸟飞,即使有也只是一些小鸟,如此大鸟从未见过,太神奇了!太神奇了!

  这也算是在库木吐喇留下的一个终身难忘的回忆吧!

那只飞过头顶远去的神奇之鸟(一)

那只飞过头顶远去的神奇之鸟(二)

那只飞过头顶远去的神奇之鸟(三)

肖谷在克孜尔石窟研究所瞻仰鸠摩罗什像

注: 文中叙事部分内容与图片引自网络,在此向相关作者表示感谢。

本文引用丁和先生三幅摄影作品,在此表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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