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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一物”[老陕]范炳南再书写水墨艺术展

时间:2021-6-16 15:20:12  来源:雅昌艺术网

展览海报

  展览时间:2021-05-22 - 2021-06-22
  开幕时间:2021-05-22 15:30
  展览城市:北京 - 北京
  展览机构:太和艺术空间
  展览地址:北京市朝阳区酒仙桥798艺术区2号院B10太和艺术空间
  策 展 人:贾廷峰、于凯东
  学术主持:彭德、谢海
  主办单位:太和艺术空间taiheart
  参展人员:范炳南
  展览备注:学术嘉宾:刘淳 吴克军 胡毅 南阳子
  现场行为嘉宾:相西石
  展览介绍

  再书写 生命书写

  文 / 贾廷峰

  范炳南是长安画派的嫡系传人,在艺术创作手法上,他一直致力于中国画的继承与创新,秉持着“一手伸向传统,一手伸向生活”的艺术主张,进行了长达六十多年的创作。

  近些年,范炳南一反常态,以一种孤决的姿态、独立不羁地在巨大传统的裹挟下,毅然决然?出了一条自己的艺术道路一一“再书写”,这条道路与传统有关、与生活有关、更与当下的生命体验有关。这是传统和当代的遭遇,尽管范炳南所用的创作工具都是极其传统的,毛笔、宣纸、甚至是书写方式,但是创作的情境、心性、手法、形式却大不相同。这一切来源他对传统深入骨髓地了解,和几十年如一日不缀地艺术实验,跌宕起伏的人生江湖经历的包浆,以及他内心蜕变重生、艺术上全新创造的渴望。

  他的“再书写”水墨艺术源出于传统、脱落于传统,在线条与线条之间,线条与空间之间互相作用、笔笔生发、随心随性,笔、意、心三者合一,酣畅淋漓、喷薄而出。传统书法真、草、隶、篆所有的笔法在“再书写”的行动中消弥于一派天机盎然之中。这是偶然与必然的碰撞,感性与理性的邂逅,是自由与尺度的不期而遇。

  再书写,生命书写!

  5月10日

  老陕的腔调

  文 / 刘 淳

  腔调,腔也调也。中国戏曲讲究唱腔和声调,在戏曲中,它是好于坏的评价标准。引申出来,形容一个人的为人处世、性情、品味和德性。在中国当代艺术中,腔调指的是艺术家的文化态度和艺术立场,还有信念和精神勇气。

  ——题记

  一

  20世纪的中国美术,是由一系列标志性事件所构成,其中“美术革命”占据了重要的历史地位。它的重要意义在于表达出价值重构的时代诉求。“美术革命”所推崇的科学观、入世精神、反传统和进步论等,转换成具有启蒙性的主流话语,体现出中国美术向现代化转变的价值取向。

  美术之所以“革命”,不仅是因为传统的“王画”陈陈相因的精神痼疾,而是“王画”代表了一个腐朽没落的时代;如不革其命,将无法产生具有时代精神的中国画。事实上,“美术革命”已经成为政治革命的组成部分,而与封建专制相伴而生的“王画”,必将随封建专制的灭亡而崩溃。当“社会进步”,“人性解放”、“个性自由”等现代性主张在改良中遭到阻碍时,革命便成为其终极指向,专制与民主、先进与落后、迷信与科学、传统与现代、保守与开放、超然与入世、典雅与通俗、守旧与进步、新与旧,中与西等二元对立的思维模式就成为一个时代的焦点问题,于是,“若想把中国画改良,首先要革王画的命”就成为一个时代的呼声。“美术革命”以价值重构的姿态,推动了中国画的现代转型,由此成为20世纪中国美术的一盏灯塔而闪耀在历史隧道的深处。重新认识“美术革命”的意义,不仅是为了纪念,更多的是建构当下。

  陕西人范炳南,自封“老陕”,秉承“美术革命”的精神,在往昔的艺术探索与实践中,努力挣脱传统束缚而向观念转变,他的水墨作品没有宏大场景,少有纷繁复杂事物,关注点更多的是现实生活中细微之处的衍变与延伸,在朴素和简洁中传达出“景”和“物”的灵魂。倔强独立但又真真切切。视觉凸显中凝聚着一种贴近自然的表达方式,蕴藏着一种自成一体的灵性与哲学。

  以“美术革命”这样的话题贴近老陕,是因为在他身上,有一种不断革命的精神和勇气。他是一个不偏执、不封闭而且心胸豁达视野开阔的人。很多年之后,实现了自我蜕变与完善的过程,开始显露自己一路塑造的大山大水。

  二

  老陕擅长水墨,早期作品具有鲜明的传统美学特征,在传统美学的意境中呈现出超越时间与空间的视觉张力,凝聚的是纯粹的灵魂,作品更多的是抒写个人情怀,看似随意却匠心独具。从“看山是山,看水是水”中经过反复修炼,又回到“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的视觉逻辑与探索路径中,可谓心手双畅,思画并行。看起来像是一个不断完善至臻与至纯的过程,但实际上是以个人目光虑化世界的修行。而刻意在画外的却是能够承载和负重的年代感和时间的沧桑。正是因为时间的积淀,老陕的作品在诠释对生命与内心真实理解的同时,实现了升华。老陕平日游荡在黄天厚土之间,思维之乐和摆弄笔墨,使他成为一个时代的先行者,也是黄土高原上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之一。

  尽管老陕以传统水墨为工具,但描绘的黄土地却表现出当下人的生存状态和处境,成为中国水墨变革中一位颇有影响的艺术家。正如作家贾平凹评价:“中西合璧,意境灵透是范炳南(老陕)画作的风格。诗意十足,天真烂漫,是范炳南的个性。

  老陕在西安画坛广为人知,成为一个时代的符号。老陕的水墨,真切而超然,不但体现出一种艺术观,也展示出一种世界观。为沉寂的西安画坛撕开一片阴云,露出多彩阳光。从传统的角度上说,老陕是个懂画的人,节制的笔墨,干净利索的线条以及新奇的空间处理,不断演绎着他的感觉、情绪和思虑,诉说着他的图像世界的缘由。时而温暖,时而冷峻,时而奔放,时而优雅。尤其对现代生活乃至现代文明,始终保持一致冷静的态度,而面对喧闹的世界,似乎总是落在一个寂寞的边角地带,冷眼打量身边的人与事物。尤其是黄土高原的博大精神,沉淀为心灵的图像,画便一目了然。他说自己是个边缘人物,常年生活在被主流画坛遗忘的个人世界中。尤其是,在当今静观人与影竞走的社会,老陕再三叮嘱自己万万不要刻意挤进别人的生活中,一定要保持清醒而冷静的旁观态度。于是,他的画就成为黄土高原上没有伴奏的独唱,他要让感觉复活并立足于当下最直接的生命体验。他的水墨中没有宏大叙述,从不攀玄理论的高枝而只是博大了自己最真实的感觉。以此呈现出生命存在的智慧和意义。通过那些山与水,表现出人类生存的迷惘、无奈、困惑、恐惧以及孤寂的情绪。重要的是,他并没有以拯救者的角色出现。他的绘画之道,就是艺术家最鲜活的生命体验,以及旷日持久的体验过程之中。

  老陕是个有故事的人,大概正是那些不着边际的传说,使他在西安画坛上成为一个争议不断的人物。老陕不在乎传言,不在乎别人的说三道四评头论足,因为他是一个从不安分守己的人,他要用自己的行动去实现理想。于是,在他的水墨实践中,将现代经验、体会和感受转换成一种思维上的方法论,他善于在一个有局限的范围内去开启创造的动力,为此调动内心所有的积蓄。尽管他的水墨在材料上依然局限于传统的笔墨纸砚,但其作品已经跨越了传统的范围而进入当代范畴。在老陕看来,一个真正的艺术家应该坚守最直接的感受,所以他的水墨不是表现所谓的“深刻”——他不愿意将装满个人情绪的作品塞进思想的鸟笼。他从不向“主流”靠拢,始终在边际不确定的地带游荡。老陕重视各种“鲜活”的生活,他特别愿意在西北辽阔的大地上,在黄天厚土中,在人生曲径通幽的深巷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走,一如那歇斯底里的秦腔怒吼,转眼踏进一望无际的麦田;那时,他的内心开始怡然。我想说的是,一个真正的艺术家,必须真实地面对生活,面向由生活产生的种种感受,这是对艺术的尊重,也是对人性的尊重。

  老陕的水墨中蕴藏着一种时代的“叙述”,其中包裹着艺术家的思想、操作方式以及价值意义的观念形态,它是过程也是结果,这里边有记载和发现,也有自己的主题选择。但老陕关注的是内心的冲动,他将创作的乐趣更多的付诸于思考的过程,并不是以结局的眼光看待人生的历程,他担心作品被主题化,那样生活就缺少了悬念,感觉的世界就会由此而单一和迟钝。很多时候,他的作品犹如没有标题的音乐,只有艺术——才是永恒、也是唯一的主题。

  老陕的水墨技法来自传统,他对传统艺术精神的坚守有目共睹,但他从来没有盲从传统,他所理解的传统是一种精神之流,那是对现代生活滋养的精神源泉。在他的作品中,汲取的是传统的创造精神而非古人的图式。他在自己的水墨中注入了鲜明的时代感,表现人的生活,以传统的智慧挖掘属于这个时代也属于自己的图式。可以这样说,老陕的图像不仅来自对自然和现实生活的观察,也来自支离破碎的视觉记忆。他以传统笔墨和当代艺术精神为基础,开辟了笔墨与图像新的视觉空间。

  在艺术的探索中,老陕不在意别人如何看待他的作品,不在意别人的任何评价,他在意自己未来在创作上能否继续给人们的思维带来新的内容,视觉带来新的冲击。从这个意义上说,艺术一定不要被限定在一个所指定的含义里,尤其不要被限定在自己指定的含义中。他希望作品是可以被感受的“可感物”。希望观众从自己的路径和经验出发,去寻找世界曾经不被理解和认识的存在。事实上,老陕从来都是在他的探索中走着一条与传统规则相偏离而专心自我建构的艺术之路。往昔岁月中,他一直以传统绘画的“写意”方式完成大批量的作品,只是,这些作品不再是对自然的再现,而是将自然看成是生命的活体。因为,老陕心目中的世界就在身边,就在社会的近旁。在老陕看来,看得见社会,也就看得见历史,同时也看清了自己。

  三

  老陕游走于黄土高原之上,徜徉于无序的世界之中,犹如凌乱的思维在萧瑟的秋风里飘来荡去。他的水墨大都是高原景色,但体现出人的精神图景,由此上升到对人类精神世界的叙述。一束花草,一片微叶,一缕阳光,落在这苍茫的世界中,给人以无限遐想与沉思。他常年睁着眼睛旁观身边的事物,在有序并热烈的背后,展现出一种寂静、纷乱和渐渐远去的喧哗。他对生活的抒写切入了他对生命秩序的思考,艺术家正是通过现实的种种怪相与荒诞,打破人们在现实中的迷思,在无序中重新建构世界的秩序。我想,老陕的水墨艺术正是用心于此。他以手中的画笔,颠覆固有的程序,打破既有的陈规。这是因为,他曾经看到太多有才情的画家,正在被条条框框捆绑并消磨得形单影只甚至无以为继,唯有那可怜的笔墨程式是他们最后的快乐与支撑,久而久之,就成为对手艺的迷恋和对创造的恐惧。一个艺术家,如果没有创作的冲动而只有技法的迷恋,表现出来的就不是创造力而是与创造无关的技法能力。所以,老陕在作品中强调形式和语言的观念转换,虽然缘于笔墨,但从本质上却超越了笔墨。需要强调的是,艺术家对传统的东方文化审美的挖掘和对西方文化的利用,散发出东方化和意向化的美学意味,反映出艺术家在语言、修辞和文化身份上的自觉与自信。

  老陕的水墨喜欢打破时间的秩序,尤其是在时间秩序的倒置中,建立了一种新的思维方式。在他看来,只有在思维圆熟和饱满时,才真正懂得了过往的价值和意义,而圆熟和饱满本身却意味着生命资源的匮乏甚至消亡。从这个意义上说,追忆不是对往昔美好的回味,而是一种对未能深刻体验的忏悔。老陕在那片属于自己的黄土高原上,徘徊在铺满记忆碎片的厚土上,体验着人生的美好与无奈。

  老陕的宣纸和笔墨中,布满了记忆和碎片,那些时光、段落和一闪而过的瞬间,在看似连贯中支离破碎,于是就滋生出一种独特的生命体验;在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和年复一年的岁月中总是如斯,在这种表象的背后,流露出生命的必然。老陕恰恰是通过记忆和碎片来重新梳理生命的内在逻辑,那些看似轻松、随意甚至荒诞的抒写中,道出人生的哲理和生命的意义。

  老陕的作品向我们展示并证实了一种可能——开放的观念将是水墨语言的出口。它代表着水墨语言对当代艺术语言规则的回应和一种有价值的解决方式。事实上,当代艺术与现代艺术的本质区别,就是不再从作品的表面释放某种简单信息作为视觉的结果,更多的是传达指向作品背后的故事与观念生成。这一点,显然是艺术家对当代艺术最深刻的理解。老陕勤于思考,善于变化,强调观念,同时还可以看到他有能力找到一种恰如其分的表现形式去完整地实施作品的品性——那是一种中国哲学的深层次逻辑系统在贯穿着他的艺术精神。因为他相信,艺术家的创想一定会有时间的生成过程,而这个过程就是从内部到外部,再从外部回到内心这样不断反复纠结之后的突破。

  值得一提的是,老陕的水墨与现实始终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不追求形式的美感而着重意趣的表达。他继承传统,运用水墨去表现生活,但不是茶余饭后把玩与观赏之类的文人劳作。所以老陕倡导艺术要回到本我,回到原点。因为,原点意味着真实,意味着从生命的真实出发。事实上,一个真正的艺术家,他的作品就是一种真切的人生。

  老陕的作品有一种明显的控制力,不疾不徐,在温和中逐渐渗透,善于渲染而拒绝宣泄,于是作品就流淌出一种幽淡的气息。黄土高原上那长长的、厚厚的故事,正是从这里开始谱写,在时间与岁月的长河中,行板如歌。

  四

  老陕是一个讲究缘分的艺术家,缘分是不期而遇的,缘分是一种启示,一种灵感——它是艺术家思考时被赐予的。从而成为创作中最为精彩的部分。从这个角度说,老陕也是一个力图改造语言的人,他的作品总是让人有所感悟,在作品中似乎衍生出一种类似“五行相生”的宇宙观,尽管后来采取了抽象的形态语言,但艺术家却展示出主宰水墨的现代主义观念。在老陕的作品中,水墨是一个自足的实体,它具有从文化到心理不同层面的意义,不是立足于改造水墨的视觉效果而使其向对立面转换,而是通过不同的视觉形式来挖掘不同的视觉特征,让它们在最大程度上传达出来,这种观念正是一种超越形式主义的哲学思考。

  老陕近期的抽象水墨,体现出一种中国传统书法中书写的能量,以及美学中可以借鉴的元素。对中华文明的当代传承和转变,才是艺术的正途。事实上,抽象是某种重组的现实,他以对当代图像世界的敏感,开启了新的组合,在传统的绘画技法之外形成一种新的视觉效果,这种语言可以在情感与现实之间,经过部署和概念之间所发生的机动转变得以实现。他的才能在于能够把握图像符号的特殊性,将传统与当代的图像都融入到生态系统中,然后将它们放在整合与转化的过程中进行解释,从而消解了传统图像形式与当代图像之间的差异,使物质状态同主观状态形成一种诗意的链接,也使自己从传统意义上的画家转变成一个当代艺术家。

  事实上,新的艺术表达方式在艺术系统本身是无法找到的,必须从鲜活的社会生活中发现并获取,社会生活的变化永无止境,艺术家可以源源不断地从中获得灵感。从这个意义上说,艺术是一种“看见”,而“看见”同样是艺术家的立场和态度,是对人类社会的关注,对历史的思考,对现实的敏感。也是一种腔调。

  我始终认为,考察与评价艺术家作品的价值,材料和技法都不是主要的因素。审美与内涵所传达的意义,才是决定作品价值的重要因素。如果新水墨仅仅是对纷繁多样的当代艺术增添一点材料和技法的花样变化,那么它不值得我们去关注和讨论。事实上,一件作品如何能够成为当代艺术作品,“传统”、“西方”等都不是价值标准而仅是一种资源。今天,从事水墨创作的艺术家所面临的挑战,是如何维护水墨艺术在当代艺术中的独立性,既不能全盘接受西化思潮的影响,也不能退缩到空洞的传统主义之中。老陕的作品就是表达自己对世界的独特理解和认识,所以给人一种来去生风的感觉。无论具象还是抽象,他是利用西方艺术中的某种视觉元素来表达一个东方人的感觉。从本质上说,老陕的作品散发着浓厚的西北情调,在经过当代艺术的熏染之后,境界为之大变,中国与西方、传统与现代、新与旧等一系列问题都变成一种动力,在旷日持久的探索中,终于创造出一个属于自己的独特样式和语言。

  水墨的意义是新观念和新生命的反映,是时代使命的体现,其核心不再是古老的技法,而是重新认识生命意义和人的价值。这才是现代文明的必由之路。水墨作为视觉艺术的保留画种,它的意义可以使独立的,但不能是浮泛的。事实上,新的水墨意义在今天的世界中依然是人的价值的证实。

  老陕的水墨作品我感受到,艺术创作一定要与社会发生某种关联。也就是说,从艺术家的工作现场到社会现场,对社会思考产生启发。这是艺术家最应该、也是最值得去做的事情。无论如何,观众——包括我自己同样期待老陕下一步的创作,也许完全超乎我们的想象,甚至根本不在我们想象之中的一种全新的尝试。我坚信,对一个有创造性的艺术家来说,好的感觉和好的状态会使他忘掉笔墨。

  就文化自身来说,坚守与突破不仅有宏观的意味,也有微观的意义。尤其是在当代与传统的碰撞中如何交融,在东西方文化的交流与博弈中如何牵手,成为当下的某种焦虑,而这种焦虑充分体现在进步与落  后、历史与当下的断裂之上。然而在今天,传统意义上泾渭分明的东西方正在逐渐消失,而“当代”这个特殊的词汇,将随时间的流逝而汇入传统的概念之中。

  在老陕的视觉叙述中,他从不甘心语平庸的艺术品格,从不屈服于各种各样的非议,在个人的艺术世界里终日埋头于探索,不甘于传统的捆绑和束缚,在解构的同时积极建构。以当代人的视角讲述传统文化的境界与东方文化的特质并进行转换。他一手伸向传统的人文精神,一手用当代的视觉经验和精神表达去触摸今天的社会现实,在历史与当下,传统与现代之间大胆穿行,抒写着一个艺术家对当代社会的想象与表达。

  这就是老陕的立场和气度。也是老陕的腔调。

  2021年5月9日夜完稿于太原

  书写态度

  ——范炳南新视角再书写艺术展序

  文 / 吴克军

  中国传统水墨艺术的没落已经不可遏止,对现代主义经典艺术的膜拜也已消解,当代艺术正以其发自内心对现实的观照、思考、参与、批判确立了存在的正当性、时代的进步性和历史的合法性。

  当代艺术在面对共性问题时的个性表达可以发挥出隐在的意识形态的力量,我一直认为当代艺术根本上是对于“问题”的应激反应和意见表达。因此成为当代艺术家需要满足严苛的条件,这些条件是对应性的,在态度方面,它要求艺术家是敏感而非麻木不仁的,有立场判断而非随波逐流的、能不平则鸣而非人云亦云的、希望事物朝向好的方面并以艺术的方式做出努力而非将艺术庸俗化、功利化的。在形式方面,当代艺术则要求艺术家基于问题不断地做出探索和创新,更重要的是形式能够证明其社会属性,这又取决于艺术家内心的价值取向以及态度,当态度变成形式的时候,形式自然可以表征态度。

  范炳南是一位有问题意识的有态度的当代艺术家。

  范炳南把心理上对政治、文化、社会现状的认识和态度都深深地包裹在复杂的隐喻性作品之中。在他建立在抽象之上的一部分类雕塑的图像里,似乎能听到愤怒的声音,同时我们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铁丝”深入骨髓的扎痛,这种痛感当然也是范炳南的痛感。在另一部分作品中,如铁丝般虬结的线条和含蓄而弥漫的墨迹构成了幽暗的光感和扩张的意象。在具有现实观照意味的一部分绘画中,他借径中国民间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神变相,承载起感时伤逝的悲悯,这当然是和纠缠不休的新冠疫情相关。而在一部分极简主义感觉的作品中我看到范炳南对于空间中的形式的天才创造,也看到书写与情绪之间强烈而微妙的关系。

  在这批不同系列的作品中,范炳南为揭示现实真实与心理真实而以书写的方式彻底抛弃了以再现对象为核心的幻觉写实主义,这无疑是对杜尚抨击审美客体思想的某种响应,正如彼得·伯克所说:“写实的艺术作品并不像表面上那样写实,而往往缺乏现实,不仅不能反映社会现实,反而对它进行了歪曲”。卡西米尔·马列维奇在至上主义宣言中也写道:“用对象表现事物的艺术已经双重死亡了,因为这种艺术一方面描绘了正在腐朽的文化,另一方面又用试图描绘现实的方式扼杀了现实。”所以,范炳南选择凭借笔、墨材料的天然抽象性建构抽象图像,这种抽象不是基于形象的本质化或几何化,而是观念的附着与形式的自然形成,因此能够以传统的材料超脱现代主义的桎梏而进入当代艺术的阐释界域,我对这批作品的阐释便是来源于艺术家的真实与态度所激发的精神领域的沉思冥想。

  在创作中,范炳南最起码使用了两种特殊性的工具,一种是大号提斗,一是高近一米的长杆羊毫毛笔,虽然工具本身不具有当代性的指标价值,但工具可以决定与材料之间相互作用的差异性,它一方面增强了表达态度的力感和质感,一方面具有行为意义上的驾驭难度,当然还具有区分性的标志意义。大号提斗的撞击姿态及其造成的沉陷深度、反弹力度与喷溅痕迹,远较杰克逊·波洛克规划性的滴洒更加直击人心。而长杆羊毫用来完成那些细若游丝的线条,刚柔之间的冲突造成了需要好好适应的视觉观感。看得出来,范炳南有意识地对书写进行了理性控制,这与他思想深处的激荡可能存在某种矛盾之处,于对立中求统一,在动荡处求平衡,这得益于长期的笔墨浸淫。

  关于再书写的主题与范炳南的对应关系,根本上是现阶段思维方式的直接反映和观念主导下的图像呈现,这种并非指向传统书写的动作本身体现了当代性,它并不关涉任何传统或古典的章法、意趣或文本,它的价值意义在于它建构了什么,传递了什么或者打破了什么。

  图像具有“可见中的不可见性”,可见的是直观的图像本身,它构成形式意义,而“不可见性”则需要智慧的观众自行发现和阐释,艺术家已经通过再书写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2021年5月11日于长安南郊牧耕之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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